夜雨,淅淅沥沥,像女人一缕缕的秀发在撩动男人烦躁不安的心。
换作平时,孟虎早就入睡了,带着甜美而羞于向别人启齿的夜梦。但是今晚,他只能在黑暗里不断辗转反侧。
他最爱的女人步秋涟,澄溪村最美丽的少女明天就要出嫁了。当然,新郎官不会是他这个在村里开一间的五金铺的穷子。
如果那个人比他优秀,孟虎心服口服,但是他觉得除了家里有钱,那个人简直是一个废人。
人即使再绝望,也会对世事存有某种侥幸的希冀,比如孟虎每一次翻身,就仿佛在盼望着什么。因为睡不着,他还时不时地坐起来看窗外黑乎乎的夜色。
不知道是几更,孟虎家的门配合地“咚咚”响了两声,他忙不迭地起来开门。因为双亲过世得早,又没给他留下一个半个兄弟姐妹,孟虎家里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孟虎打开陈旧的木门,一股清冷的空气伴随着几缕夜雨飘进屋里,他也如愿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秋涟,你怎么来了?”
那个被孟虎唤作秋涟的女人,一身单薄的纯白色睡衣,执一把缀有些许兰色碎花的油纸伞,有点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口。
虽然因为过度悲伤,秋涟的脸色显得苍白憔悴,但看得出实实在在是一个五官标致的美人坯子。她的长相全然不像那些粗糙的村妇,反而有种清新的灵气,特别是那双眼眸,仿佛在黑夜里闪烁着神秘的而迷人的光彩。她的身材也玲珑有致,有着未成熟少女的青春娇。
秋涟没有回答孟虎的话,而是一边收起油纸伞一边把他推进屋内。然后她又快速地关上门,把巧的嘴覆在孟虎有点干燥的两片嘴唇上面。
孟虎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享受起秋涟给予的温润感觉,并且本来就躁动不安的身体迅速变得灼热难耐起来。
两个人忘我了一会儿,孟虎伸手去撩秋涟单薄的上衣,她腰上有点冰凉的皮肤唤醒了他仅剩的一点理性。
于是孟虎像触电一般推开秋涟,气喘吁吁地说:“秋涟,你明天要嫁人了。”
孟虎的反应让秋涟愣了一会儿,然后她愤怒但不得不压低声音地说:“连你也非要逼我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是吗?”
“我死也都不想接受啊,但是有用吗?你父亲以前好歹也是个教书先生,怎么想不明白呢”孟虎说着说着也痛苦地把头低下去。
秋涟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地说:“我爹已经糊涂了,穷糊涂了。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把我嫁给王地主那窝囊废儿子他可以得到很大一笔钱。”
“钱,又是钱。我也穷怕了!为什么我早死的爹除了那间破铺子什么也没给我留?”
秋涟的手抚上孟虎的一只手臂,心疼地说:“我不怪你,错的是他们好了,我今晚来不是来跟你诉苦的,也不奢求你能改变什么。”
孟虎疑惑道:“那是你想私奔?”
秋涟叹了一口气,说:“我倒是想,可是你忘了吗?最近村口那里一直有人巡逻,要出村就必须告知村长,他们肯定也是怕我逃跑才这样做的。”
孟虎再次痛苦地低下头:“是我没用。”
秋涟微微抬头,清潭一般的眼眸正好对上孟虎无神的眼睛:“我不甘心,所以今晚我是来把自己交给你。”
孟虎的心猛地一颤,然后剧烈地跳动起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惊讶还是狂喜,所以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想?”
“怎么不想?只是”
秋涟看穿了孟虎:“你不敢。”
他不说话了。
秋涟咬牙切齿道:“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女人的命就要这么苦。不要说自己的命运了,连贞操都做不了主,给不了自己真正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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