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脏娃进城(五)(第1/3页)  上学那点PO事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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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子在军训结束之后,和众多的女生一样,从极度厌恶小教官到临别时的不舍,看着燕子哭红的双眼,竟然硬生生的觉得小教官不是一般的帅气。春子偷偷地瞄了一眼小教官,一种莫名的情愫升腾上来,让春子压制不住的憋屈,春子觉得再也听不到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丫二丫”的口令,再也不用挨他军用皮带的抽打,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小鼻子小眼让她觉得恨也恨不起来的男人了?这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而来,春子的眼泪倾斜而出。小教官看着飘着眼泪的学生们不禁红了眼眶,这是他第一次带学生军训,十天的磨合让他爱上了这些朴实的孩子。

    脏娃,在训练的时候总是一顺子甩开手脚,走起步子格外的认真,同学们看着他别扭,可是脏娃自己不觉得,大家真的很能约束自己,做到了不公开笑场,每次训练结束各回各的宿舍之后,才放开了大笑。春子看着脏娃严谨认真的模样,反倒不觉得一顺子走路那么别扭了,起码脏娃前进的步伐没有停歇,只是步调与众不同罢了。教官再三的呵斥,脏娃还是我行我素,越是紧张越发顺子。教官让脏娃休息,脏娃一路小跑,却不是一顺子的走开,只要教官口令一喊,又变成了顺子,反反复复让脏娃自己都很恼火。再后来的几天,脏娃不把军训当那么回事反而一顺子的毛病不见了踪影。

    脏娃,本名张韬睿,生在甘肃平凉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祖祖辈辈都是耕种出身,解放后,脏娃的父亲才开始学习汉字,生逢动荡年代,安分守己的种好地务好农,能够糊住全家老小的嘴是张家顶梁柱的心愿。1975年,脏娃的出生让这个贫困如洗的家庭再次勒紧了裤腰带。给脏娃取名为韬睿,是因为父亲虽学历不高,却很有文采,十里乡亲家里写个对联啥的都来找他,又下得一手好棋,在村里棋艺也是响当当的,脏娃虽然生的瘦小,一双乌黑的小眼睛让父亲看到了家族的未来,韬睿寓意韬光养略,聪明通达,明晓事理。脏娃聪明过人,学习也十分刻苦,1991年,竟然是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兰州电力学校。家里为了给脏娃凑够500元的学杂费,愣是把家里的存粮全部卖了,张氏家族你几角他一元的凑够了学费。对于农家跳出龙门的脏娃来说,独自进城是一件极富挑战的事情,更何况身上还带着几百元的人民币。

    清晨,大山里烧炕的烟尘和低压的雾气融合在一起,笼罩着乡村四野,脏娃从小就喜欢这样混合着烟火味的空气,这种味道对他而言是土炕上温暖的温度,是家的念想。脏娃穿着被母亲浆洗的很干净的蓝布衫,穿着刚纳好的千层底黑布鞋,步行到乡里才搭上到平凉县城的“三马子”。脏娃坐在这农村特有的交通工具上,和十几位乡亲挤在狭小的车兜里,心情是那样的复杂。脏娃甚至能够穿透浓雾看到站在村口的爹娘不肯离去的身影,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从初中开始,爹为了让脏娃少走几十的路去上学,毅然拿出3元钱在学校附近的农家租了地方,十来个同龄的孩子挤在一个炕上,主家为了让孩子们睡得舒服一些,在炕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麦草,算是上好的待遇。在冬日,每天早上,主家会为租住的孩子们烧好开水,大家喝着开水嚼着冻成冰蛋的黑面馒头,开始了一天的学习。后来,孩子们实在太冻了,便捡些干柴自己煨炕,温热的土炕和柴火的味道伴随着脏娃快乐而艰辛的求学生活。有一日下大雪,脏娃便偷拿了主家的柴火和煤来煨炕,土炕的温度实在是舒坦,余热不断升温,引燃了炕头的棉被,等熟睡着的脏娃被孩子们叫醒,看着冒烟的棉絮竟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光着身子跑到院子里吧。脏娃灵光一闪,一泡尿有的放矢的浇在棉被上,火是灭了,但不断攀升的温度让他们再也不敢入睡,于是卷了稻草铺在地上将就了半夜。在主家睡了三年,居然睡塌了一个土炕,好歹也是出了租子的,主家便埋怨着又盘了一个新炕,这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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