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皓，你不要生气。他们……他们个个私底下都说莞柔姑娘生得比我美，而你也是对她另眼相看。我其实是太在意你了……千皓，我保证，我再也不去竹林了，你不要生气，不要送我回瑾都。”情急之下，她便自矮了一截，哀求着。

    闻言，羲千皓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南宫雪的手臂，表情无甚起落：“你老是去想这些，当真毫无意义。”

    “千皓，我……”

    “回去吧。”

    南宫雪还想再说下去，而羲千皓无意再听，掉头走了。南宫雪立在原地，可她的神情却已不似方才的难过。

    “郡主。”芷蝶走上来：“皓王殿下也太不通情达理了，居然这般维护一个丑女，需不需要奴婢……”

    南宫雪抬手止住了她。

    “我现在倒是不那么担心了。莞柔姑娘的相貌，我今日也算是看到了。那么无论殿下再怎么另眼相看，也终不过是报答恩情罢了。还有芷蝶，你记住了，往后若是有机会见到莞柔姑娘，一定要客气些，省得千皓以为我教导无方，知道了没有？”

    “是，奴婢知错了。”芷蝶务实，连忙应下。

    羲千皓去了竹林。可他没想到的是，莞柔的状态和自己预料中的却那么不一样。

    自南宫雪走后，画羽见莞柔有些不对劲，本以为她会撕心裂肺地折腾一番。可是她同羲千皓一样出乎了意料。莞柔不过眼中有泪，坚忍片刻后，泪光却渐渐消失，最后长叹一口气，恢复得平静如常。见她如此，一时间，画羽竟不敢打扰与她。

    莞柔喝着茶，羲千皓则在一侧严肃地审视着她。待茶盏见底，莞柔转向一旁，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羲千皓的表情仍是严肃而谨慎。片刻后，他才回答：“看来你的状态比本王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莞柔微怔，随即哀凉地一笑：“并不是比你想象中的状态要好得多。而是我如今连发泄悲伤的力气都没有了。人绝望到一定程度，反倒是不哭不闹了。我平静，是因为我在强迫自己平静，只有我强迫自己平静方才能挣回点自尊。只是皓王，你之前分明承诺我不让闲杂人等进入这里的。”

    羲千皓起身，低着头望着莞柔，淡淡言道：“若你这么说，本王倒是有几分失望。还有，本王既然承诺与你，便一定不会食言。今日雪儿来竹林打扰到你，那只是个意外。”

    不知怎的，莞柔闻言后，心中甚是无味，可她却又强颜欢笑地道了句玩笑：“想必方才那位雪郡主就是瑾都第一美人南宫雪吧。皓王殿下，她国色天香，同你可真般配。”

    眉宇间掠过一阵淡淡的情绪，羲千皓先觉得诧异，后觉得可笑：“哪的话。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南宫雪的？”

    莞柔沉默了片刻才说：“那日我在皓王府听都几个小丫头在背后唠我的闲话，她们说我比雪郡主好看。被我听去后，我截住她们，一问便问出来雪郡主就是瑾都第一美人南宫雪。不过皓王……”她隔着黑纱望着他的眼睛：“她们都说之前的我比瑾都第一美人雪郡主好看，你认为呢？”

    羲千皓眼中多了一份复杂，他回忆起她往昔的容貌，又对衬了南宫雪，确实觉得南宫雪被莞柔甩开了一大截。于是他点点头。

    “是，雪儿确实不如你。”

    莞柔心中不由一阵辛酸，昔日风采不在，眼下的落魄却是凤不如鸡。现如今，皓王府里随随便便找出一个丫鬟都能比自己强上千倍万倍。莞柔黯然神伤起来，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发出轻微的抽泣声。

    而此时，羲千皓言道：“别难过了，至少事情还未到最遭的地步，你这般自怨自艾只会误了自己。”

    听见“事情还未到最遭的地步”这几个字，莞柔内心竟无端溅起些偏激情绪，她猛地抬头，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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