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能看懂就一定会弹么，我万一不会怎么办。”白雨扶额，什么叫养虎为患，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看看，这就是。

    墨离嘴角轻扬，依旧是温润如玉的面庞，笑得人畜无害：“所以这是一场赌局啊，赢则千万人往之，输则为皇权之下一捧黄土。”

    换言之，他并不知自己会弹琴，只是凭借着猜测就赶鸭子上架，如果她真的什么都弹不出来，丢人不说，太后还可能治她一打的罪。

    想到此，白雨背后发凉两眼发黑，只觉得自己是与虎谋皮，与狼共舞。

    “你为何这么做？”白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气愤。

    墨离微垂眼眸，嘴中轻轻吐出几个字：“为了娶你。”

    娶娶娶，娶你个大头鬼，白雨小嘴一撅，对方的话她一个符号都不信。

    找了一个石椅坐下，白雨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满脸讽刺地看向墨离：“怎么，你喜欢我？”

    “噗嗤。”墨离扬起嘴角，这次他没有以手掩唇，只是摇摇头道：“不喜欢。”

    “那为什么，你看上我精妙绝伦的琴技了？”对于墨离的秒否，白雨并不意外，又不是青梅竹马，也没经历过生死与共，能喜欢就鬼了。

    “恕离某直言，沈小姐的琴技并不算高明。”墨离‘啪’地一声打开折扇，优雅自在地慢摇道：“琴上所放曲谱与小姐所弹的并非同一首，离某猜测，是小姐弹不了吧。”

    白雨尴尬地抿了抿嘴，没说话。

    “严格来讲，沈小姐的琴技只能算是中等，远不及沈二小姐的舞与琵琶精妙。”墨离毫不留情地继续道。

    “墨公子好耳力。”白雨尴尬完了，重新正色道：“那你到底图什么？”

    白雨自认没钱没势，相貌身材也不算多好，唯一拿得出手的音乐常识也都差不多交代完了，她实在弄不明白，墨离娶她有什么用。

    要知道沈薇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好，年近十五也无人问津，都快成远近闻名的老剩女了。

    “我经营流丹阁是因为喜好新奇之物，娶你，也是如此。”

    白雨一愣，这是什么扯淡理由，因为新奇所以娶沈薇，是新奇她放荡不羁敢于睡王爷，还是新奇她造得了纸又弹得来琴？

    “你若应我，挥金如土无人管你，府中上下也无人欺你，想要隔三差五惹一惹王爷，我也保你无碍，如何？”墨离低眸勾唇，笑得极具诱惑。

    白雨向后退了一步，以防自己被美色冲昏头脑。

    眼前人谈起婚嫁好似在谈一门生意，以利诱之再以情动之，而且是低成本高回报，白雨这个励志出家的人都觉得嫁人合算。

    “凭直觉，我觉得你居心不良，绝对是别有所图。”白雨一脸警惕道：“你娶我回去不会是想要献祭河神吧。”

    “沈小姐真会玩笑。”墨离面上闪过一丝狡黠，再次笑得春风十里暖人心：“筹码我已呈上，入不入局，便看你了。”

    白雨凝眉，没有立即应下：“你让我再想想，过几日再给你答复。”

    回去时，白雨拒绝了墨离相送的提议，自己坐着来时的马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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