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舶来品，会的人可不多，也就只有我还略懂皮毛。”白雨挑眉，重新笑得像朵花：“公子可有兴趣，和我学习一二？”

    此刻若有一面镜子，白雨定能看到自己面泛桃红，神若老鸨的丑态。

    “既然如此，那便烦请赐教了。”男子展唇弯眸，清朗真挚的笑容和白雨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正经反应让白雨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对方会俊脸通红，再羞涩地来一句登徒子云云，果然小说看多了思想都会矫揉造作。

    把书摊放在靠近的柜架上，白雨大概翻了翻，从中找了一首简谱写成的曲子：“这里的七个数字代表七个音阶，有五个全音和两个半音阶。”

    作为说明，白雨还贴心地把d一creicfaclccsi给唱了出来。

    男子站在背光面，阴影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和他晦涩难辨的目光。

    讲解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互动，白雨以为他没听懂就走神放空，遂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姐——“男子猛地一收竹扇，倒把白雨吓了一跳。

    “此曲既为琵琶曲，小姐又通晓曲谱，何不就此弹奏一曲？”男子指向一边放有古琴的区域。

    “不要。”白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何，可是觉得不便？”男子疑问道。

    “那倒不是。”白雨眉眼弯弯，再次露出一口好牙：“琵琶这东西，我只会吃不会用。”

    男子一愣，红唇微抿，歉意道：“是在下唐突了。”

    “好说好说。”白雨豪气地摆摆手，问起另一个问题：“这本谱子能卖多少钱？”

    她身后的经书诗词，每一卷都有明码标记，唯独这本空空如也，白雨盘算着，如果价格合适，她也可以勉强靠编撰琴谱养家糊口。

    “这本书只卖给能看懂它的人，所以，无价。”男子看向曲谱的眼神很复杂，如果硬要形容，大概就像白雨在自家地里发现了大堆的雪花银，欣喜之余却被通知要充公。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也有相似的曲谱，放这里能卖多少银子？”

    “相似的曲谱？”男子一双秋波眉凝起：“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给她纸笔她立马就能创造一本，白雨甚至连曲目都拟好了，从古典乐到现代曲，只要差不多能哼出来，她都能给咧吧出来。

    男子轻轻抚摸着书的封面，颇为可惜道：“这本琴谱所用材质的制法已经失传，若非小姐对乐律颇有研究，只怕这书上的内容也要失传。”

    对方的神色之间满是惆怅，白雨却听得激动：“你说这种纸的制法失传了？所以，现在没得用？”

    “前朝出现过一次，便是这本了。”男子不太明白白雨怎么就突然兴奋了，但还是耐心给她解释。

    “那现在都用什么纸？”

    “蚕茧抽丝漂絮的残余可制纸，或以稻制为莎草纸。”

    白雨摸索着尖尖的下巴，满面春色笑得奸诈，莎草纸她曾有幸见过，一种又黄又粗糙的纸品，基本没法写字，蚕丝纸倒是细腻，可成本太高。

    再看眼前的孤本诗籍，都是笨重的竹简作载体，这一卷下来才能写几个字，不如由她发起变革，为知识传播做些贡献，顺便再挣点银子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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