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金梁兄妹听罢罗成一番话,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庄雨潇自幼生长于深闺,对这些君臣之间的博弈自然不会知道太多。庄金梁虽然跟着庄毅经常行走于同僚之间,那都是文官之间的貌合神离,和罗成所说的情况不尽相同。也难怪兄妹二人一时不能理解。
“三兄和贤妹前来是为了贤妹之事,是我说远了。”罗成一笑,将话题拉了回来,说道:“历来礼聘宦家女入宫,都是未婚室女方可录入名册,已经婚嫁的女子便不再入选之列。这些规矩叔父岂能不知?叔父命兄长来问我,一是看看小弟可舍得富贵与皇家争妇。二则,无非是留一个颜面罢了。毕竟历来只有男家求亲,没有女家自请嫁女之理。”
庄氏兄妹见罗成转了话锋,又回到他们此来的目的上,便也不再纠结于君臣之争了。听他如此说,不觉恍然大悟,庄金梁连连拍着自己的额头笑道:“果真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想来贤弟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罗成笑道:“家父是外宦,小弟不宜久留京师,若不是议亲之事,早已启程回去了。方才义兄还说明日去请李唐公趁问名之便向叔父请求早日下聘c请期呢。不想兄长和贤妹便来了。想必叔父也是此意。”
“事急从权,何不省却问名纳吉这些无用之事,直接下聘了事。下了聘阿潇便是罗家之妇,皇家在没有强夺臣妻之理。”庄金梁冲口说道。
罗成听庄金梁说出如此莽撞的话,不由失笑。摇头道:“不可!自古非六礼不成婚姻。小弟不想它日有人议论贤妹嫁入罗门六礼不全。”
“是我鲁莽了!”庄金梁讪讪笑道:“贤弟如此为阿潇着想,可见对阿潇的心意不是作假的。将阿潇的终身托付贤弟,愚兄和家父母就放心了。”
庄金梁一句话说得庄雨潇面如春杏,低着头悄悄扯了兄长的衣袖,想要阻止他在说下去。庄金梁笑着打趣道:“阿潇害羞了。”
庄雨潇又羞又气,咬着樱唇抬起脚来狠狠地在庄金梁的脚背上跺了一下,转身去背对着他生气去了。
罗成看着庄雨潇略显孩子气的举动,唇边掠起愉悦的笑意,“没想到十年不见,贤妹还是如此率直。”
“阿兄取笑我。”庄雨潇回过身,嘟着嘴娇嗔道。
“愚兄岂敢。”罗成也不恼,仍是笑意盈盈。那笑容见早已不见丝毫寒意和锐气,彷如三月春晖温暖和煦之极。
庄金梁见庄雨潇娇羞切切,面含薄嗔的模样霎时可爱,不觉起了逗弄妹妹的兴致,笑道:“我这小妹脾气越发大了,日后于归罗氏,贤弟可要好好教导她,让她学些淑女风范才好。”
“贤妹如此就很好了。”罗成没有接庄金梁的话,转而说道:“既然叔父和三兄c贤妹寄厚望于我,我必不辜负这一番心意。明日便亲自去李府一趟,请李公借问名之际和叔父商议尽快纳吉c下聘之事,一定赶在宫里遣人录入名册之前订下婚事。”
话音刚落,罗春在门外回禀:“禀小郎君!适才李唐公命人送了请柬来。说是今晚亥初在府里设元宵赏灯宴,请小郎君赴宴赏灯。”
“晓得了。”罗成一面答应着,抬眼看了看案上的篆香。篆香已经燃到酉正二刻的刻纹上了,便略带歉意地向庄金梁兄妹说道“我不能再留三兄和贤妹了。庄罗两家的婚事还需要李唐公从中周旋,如今有了礼聘一说,无疑让事情棘手不少,我必须亲自拜见李唐公。正巧他送了帖子,倒是让我见他顺理成章了。”
庄金梁连连点头,担忧地问道:“贤弟说得有理!只是,不知李唐公可愿冒着违逆圣命之险周全这门亲事?万一不成该如何是好?“
“正因如此,小弟才要亲自前去拜见。这件事情牵涉颇多,需要处处小心才是。万一他不愿执柯?也不难,就烦请义兄一身两职罢了。”
罗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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