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翕穿着嫩粉织锦锈玉兰花的对襟半臀襦裙,手中攥着一把绒布团扇,上面还绣着一只圆滚滚的兔子。
她的脸微圆,朱唇杏眼,白白嫩嫩的,很是讨人喜欢。
卿子玠注意的是,凌翕那双澄澈的瞳。
“哟,这儿竟然还有人。”
凌翕不似卿子玠平日见过的那些怕生的姑娘,而是细细打量着这眼前一身贵气的公子与家仆。
卿子玠看凌翕的眼神越发令人捉摸不透,德禄也指着凌翕,惊讶得话卡在嗓子眼里。
凌翕不以为然,瞧见卿子玠手中的纸鸢,毫无顾忌的一把夺过。
“原来我的纸鸢在这儿呢。”
卿子玠注视着凌翕,眸子中柔情似水,仿佛是在看一位久不曾见的故人;有欣喜、有吃惊,许久过后又变得惆怅、哀伤。最后回归平静,毫无起伏。
“原来是姑娘的纸鸢,那便是物归原主了。”
德禄吃惊过后缓过神来,见自家主子迟迟不语,神色怪异,于是先开了口。
“那就多谢二位公子了。”
“我与家仆来此狩猎,途径山坡见士兵百人,问及说是吏部侍郎阮大人之女来此游玩,想必姑娘便是阮大人之女吧。”
凌翕见这冰块脸开了口,于是就敷衍的点头。
“阮大人与我相识已久,对阮大人的子女并不了解,不知姑娘是阮大人的那个女儿?”
凌翕心头一紧,暗知这人分明是怀疑自己的身份。这士兵数百,并非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能操控的,也难怪会惹人怀疑。还好凌翕素来与吏部侍郎阮大人的次女阮霜迟交好
凌翕不慌不忙,笑着开口:“我见公子打扮并非寻常之人,那我便告知公子吧。”
“爹膝下只有三个女儿,长姐阮霜雪早已嫁给大皇子砾王,做了砾王妃。小妹阮霜宁刚满七岁。而我是阮家次女,阮霜迟。”
凌翕一顿,凑近了我卿子玠。许是因为凌翕刚吃过胖米糕,使卿子玠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奶香味。
“今日除我之外,还有位贵客在此。”
“小姐,小姐……”苏荷许久也没找到凌翕,见这里有声音,就来查看。
苏荷见到除了凌翕之外还有卿子玠主仆二人,有些诧异。
“时辰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凌翕手中拿着纸鸢,轻快地跑出了卿子玠的视线,苏荷也追了上去。
四周再次回归一片寂静。
“公……公子,那个姑娘长得,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连你也发现了。”卿子玠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德禄,我们走。”卿子玠缄默许久,才骑上马。
德禄见自家主子神情如此迷离,也无奈地摇头。
自打卿子玠在那日晌午见到凌翕,便念念不忘。
他总觉得这个名唤阮霜迟的姑娘,着实像他思念的那个人。
这勾起了他那封存多年的回忆。
卿子玠坐到案前,将包袱打开,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木盒,从中轻轻拿出一幅卷着的丹青画。
卿子玠将丹青画放到案前,用指腹摩挲着画轴,展开画卷,瞧着案上的那幅丹青画。
画中的兰花,画得细腻,颜色也配得恰到好处。可见画工了得。
卿子玠对着那幅画,依稀想起以前的事。
想着想着,他的眼前忽然变得一片朦胧。
他抬身去瞧外面依稀可辨的月色,不经意间的一个回头,发现案台上有个身影,依稀可辨是个女子。
她的容貌看得不清,只能看见那在案上写字的半截皓腕。
还未等卿子玠张口,那女子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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