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秦释之那头狼,这一晚,涂山姝睡得特别好。
还久违地做了个美梦。
一大早,她便精神抖擞地打开窗子。
暴雨之后是晴天,往外看去,院落中狼藉残红,垂柳栏杆随微风摇曳成姿。
晴天依稀有云,遥看去,只觉非烟非雾,水光潋滟中,燕雀惊鸿掠过。
单看这景色倒是极美的。
有丫鬟穿过铺满了落花的径,匆匆忙忙赶过来。
“哟。”涂山姝打了个招呼,“这不是紫荆么,匆匆忙忙这是去了哪里?”
紫荆忙行礼,“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奴婢是来送信的。”
她将一封信呈给涂山姝,恭恭敬敬退下。
涂山姝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白纸。
她转回身,将白纸放在蜡烛上烧了烧,字迹隐隐闪现。
那上面写着,昨夜云将军先是去了酒楼喝酒,之后去了南浦街,在花街点了两个花魁逍遥快活,之后还带着花魁回到了行宫。
涂山姝看完之后,将那张纸烧掉。
她安排的侍卫虽武功不弱,但跟云将军这种老油条比还是嫩了点,这侍卫大概也只能远远地跟着。
从这简单日程上来看,这云大将军,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她想了好一会,回了一封信,叮嘱侍卫千万不要靠近云将军百米之内,只是盯着就好。
这云星霓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在百米之外,估计也能被发现,若是被发现了,后果可能会更糟糕。
她将信放在窗边,吹了一声哨子,一个漆黑无比的大鸟盘旋着飞下来。
“黑,辛苦了。”
黑亲昵地在她身边蹭了蹭,衔起那封信飞入云霄。
涂山姝托着下巴,望着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让黑冒险。
前世,黑可就是惨死在云星霓的箭下。
那时,黑被云星霓射中,惨叫了一晚上,血流干净了才死去,悲惨无比,她好些天都缓不过来。
“娘娘,我刚才看到黑飞出去了。”彩丝拿了个扫帚,一边扫落花一边叨叨,“有急事?”
“没有,让黑给我送了一封信。”涂山姝看着彩丝。
“厉害啊。”彩丝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娘娘一时心软救了差点被冻死的鸟,鸟竟长成了漆黑雄壮的大鸟,现在还学会送信了。”
“……”涂山姝听不出半分夸奖来,“黑只听我的话,送信也只能把我手里的信送出去,不顶用。”
“彩丝你先别扫地了,来帮我梳头。”
她这么说着,又看了看四周,“冷香还没缓过神来么?”
“啊?”彩丝一愣。
“冷香晕血,被送到了太医署。”涂山姝将门和窗子都打开,让新鲜空气涌进来,她深呼吸一口。
“晕血?”彩丝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那蹄子竟然怕血。”
她找了梳子给涂山姝梳头。
看不清人模样的铜镜里,映着她们两个的影子。
“昨天,你去了哪里?”涂山姝把玩着胭脂盒子,盯着铜镜上彩丝的脸,似乎想从那里面看出些什么来。
“翘班了。”彩丝脸不红心不跳,“那么大的雨,我从御膳房拿了些酒和菜,喝得有点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涂山姝一万个不信。
她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便垂下头,轻轻叹了两口气。
“娘娘可是在为上朝的事情发愁?”彩丝将头发梳好之后,又准备好了衣裳,“照我说,娘娘也不需要担心,算算时辰,现在估计要退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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