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大礼,浦襟三一头雾水,伸直脊背有些不自在地说,
“福田伯,大家都是熟人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福田却执拗地不肯起身,又是摇头又是泪流不止,半晌才强打精神愧怍地说道,
“老奴怎么敢和公子称熟…自公子得病了,全仰仗浦公子仗义施财,上下打点…如今…”
福田说到了伤心处,声音也哽咽起来,
“…公子没了…老奴…老奴现在还想着…真是不忠不信的小人!”
浦襟三还未开口,藕初在一边冷眼看着,不耐烦地冷冷开口,
“要救人就说,何必拐弯抹角。”
藕初的话刺进福田心里,他呆滞了片刻,好似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又对着浦襟三重重磕了几个头,决然开口,
“事到如今,老奴也不怕公子怪罪,就直说了,郑决是老奴生死至交托付给老奴的人,老奴知道他罪无可赦,但是…但是…求浦公子看在老奴的面子上,放了他,老奴当牛作马,在所不惜!”
说着,福田终于肯抬起青肿的额头直视浦襟三,浦襟三听明白了,心里却在犹豫,答应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答应了,福田是为了私情,难免以后王府的人找上门来纠缠。
不答应罢,又找不到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福田也是个人精,自己好容易在他眼里是懦弱的浦府二公子身份,为了这件事撕破又舍不得…
浦襟三眉头越缩越紧,藕初见他不说话,早把他的想法摸了个透,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恶人就让我来当罢,想着便冷声道,
“你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帮浦府想想,今日你来,没有别人知道罢?”
福田一怔,正要开口,藕初眼刀一剐,接着说,
“…想也没有,不然怎么连名字都不敢报上。”
福田又是一愣,脸上一阵青白之色,咬牙答道,
“是。”
藕初仍是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却是步步紧逼,
“那么,今日你来,带走了人就是你得了便宜,麻烦扔给了浦府,带不走就是浦府不仁不义,横竖都是你落了好。”
藕初的话虽然尖利但也的确在理,浦襟三面上不说,心里又是赞许又是高兴,福田有些慌神,生怕浦襟三拒绝,连忙转向浦襟三哀声求道,
“浦公子…此事老奴的确考虑不周…但老奴绝没有害公子的心,求公子看老奴一把年纪,从未做过什么坏事的份上,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了郑决吧!浦公子!浦公子!”
福田一边哀声恳求,一边连连磕头,不多时他跪的地砖上就是一片斑斓血色,浦襟三终究不忍,直叫他起来又不肯,最后只好开口阻止,
“福田你要是再不起来,就叫人赶出去,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的!”
福田这才犹犹豫豫地立起身,却依旧不敢多说话,一脸的期待恐惧,浦襟三头疼地看着他,慢慢斟酌地说道,
“要救也不是不行,可是藕初说的也在理…”
福田连忙哀求地看向藕初,藕初不理他,只是沉声说道,
“料你也不敢把这事说出去,想求人,总要付出些代价…”
福田和浦襟三都愣住了,福田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半晌小心地看向浦襟三,
“…不知老奴有什么能帮上浦公子的…只要能办到,老奴一定在所不辞!”
浦襟三正在疑惑地看着藕初,藕初神色依旧,随手拨弄了一下耳边的鬓发,卷在指尖轻轻吹着,浦襟三突然便明白了藕初的意思,原以为这事早不可能了,现在他简直要为藕初的大度掬一把犹疑又感动的热泪了,他连忙转头问福田,
“那个小唱…现在怎么样了?”
福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