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人在窃窃私语,声音时大时小。小小竖起耳朵静静地聆听着,却听不出什么名堂来,她俯下身扒在楼梯口上偷偷地把头探出来往楼梯缝下观看,这一看,她吓了一跳,这不是东家的李大妈吗?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媒婆啊,莫非她……,不,不可能。小小及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探头往下窥探,只见母亲正热情地招待着她,桌子上摆着酒菜,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小肠,还加两个蛋,一杯水酒摆在李大妈跟前,李大妈贪婪地吃着酒菜,眯着一双小眼睛,脸侠渐渐起了菲红,说话开始也大声了。
“我说小小她妈呀,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准能成,准能成。小小能嫁给他,是你家闺女的福气啊,那么多人都想攀上他,他谁也没看中,就看中你家姑娘,真不知你家姑娘是那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哈哈。”“喝,喝酒。”母亲早被媒人婆的花言巧语灌得像是喝醉了酒,那高兴的模样就别提了。小小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满心怒气不知该如何发泄才对。
“咚咚咚,咚咚咚。”小小一步一蹬故意把楼板踏得咚咚响下来了。“呦,闺女来了,真是越长越水灵灵的,谁看谁爱呀。”媒人李大妈假惺惺笑眯眯地把那张似胖非胖的显得很是虚伪的脸探过来朝着小小直夸。
“马上给我滚,再不滚姑娘我就不客气了。”小小实在憋不住了,忍了好久的话终于从嘴唇里爆发出来。“你这孩子,她是你李大妈,怎么这样说话。”母亲责怪道。
“别伤了和气,都是自己人,我走就是,走就是。”李大妈边说边往门外退,一直退到碰到了门槛才转身慌慌张张地溜跑了。
“你这孩子,啥时候变成这样。”母亲嘀咕着。“我的事不用她管。”“这都不是为你好吗,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婆家啊。”“别说了,我还不想出嫁呢。”小小很不服气。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男家有的是钱,大富人家,哪找去。”“有钱,有钱,有钱啥用,吃喝嫖赌什么都会,没志气,呵,谁稀罕。”
“真拿你没办法,有钱的不要,没钱的又不要,看你还是别嫁人算了。”“对,本来就不嫁。”
“哎呦,气死我了。”亮光中小小瞥见一张早已气歪了的脸和张大嘴巴的嘴,看来母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就不敢再顶嘴了,也堵气的独自往楼上咚咚咚上去了。
黄昏,雨声淅淅沥沥。从没像现在这样堵气过,自生病以来,母亲对自己是百依百顺的,而今天,她生气,母亲也生气。
时钟嘀嘀嗒嗒,嘀嘀嗒嗒……往往复复,骤然间心凄凄,一个人静默下来静静的想,沉思。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是自己,以前的那个活着的自己已经死去了,一场病后自己仿佛是脱胎换骨似的完全变了,沉默,孤独,迷茫,失落,痛苦无时无刻的缠绕着自己,只是自己尽量的表现出外表看似平静其实内心充满痛苦和无奈,无以言说,就这样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过着。
人生苦短,自己总不能整天这样愁眉苦脸的,所以,她尽情的表现出快乐,她不想任何人能看到她脸上的忧伤,但自己的希望在哪里呢?
是因为自己依然无法走出过去的阴影?是留念?是执着?不,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那些念念不忘的最终都定格成了风景,一些事总会渐渐淡灭,所以,她想开了,人活一世,花开一季,有些事注定成为故事,有些人注定成为故人,不必留念,偶尔记起就好。
只有时光安然无恙,所以她要把今天过好,今天才是最重要的。想得确实很好,想到了能做到吗?她问自己。
这时,母亲上楼来了,她慢慢地跨进房间来到小小的身边说:“女儿啊,你听妈一句话啊,明天去看看他人,如何?”“别提了,这事没得商量。”小小口气很是坚决。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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