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过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早上,天光亮,就陆陆续续有人来给青年学生们送衣服送饭的,只有周学宁没有。
她暗自猜测道,这些学生个个都是家境殷实的。
要不然巡捕房的人怎么可能放人进来,又是送饭又是送衣服的,估计不用一两天的功夫,这些人就都要被放出去了。
那么她呢?要怎么办?
她一个人要怎么给自己插上翅膀飞出去?
也许是周学宁一直盯着虎背熊腰的方向看太久了,让他有一点不好意思。
显然他是误会周学宁眼馋他的糕点了。
他把自己手上的糕点一口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才从纸包里取出另一块,举到周学宁跟前,“你也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作斗争!”
周学宁当然不会拒绝,接过糕点并说了一声谢谢。
苍白脸的小瘦子,看了一眼这边,嘀咕了一下,声音太小,以至于都没人听清楚他说什么。
昨日那个拿着小本记东西的板寸头青年,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喝足了的关系,开始给周围的人讲起了他对人民主义的理解,他的热情,他的追随。
周学宁跟聚精会神倾听的其他人不一样,她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她只听取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长篇大论铺垫到了这里,板寸头小青年终于要进入正题了,“我已经打算好了,听我哥的,我要进军校。”
周围的人怔了怔,有人抑制不住好奇之心,率先提问:“去哪儿?据我所知,目前有好几大军校都在招人。”
板寸头睨了他一眼,“笨,当然是渝市分校区。”
“你是说渝市那个红海陆军士官学校?”
“是的。”
周学宁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
“怎么不去江市那边的蓝翔军校?”
“因为我哥在渝市。我自然也去渝市。”
“哦!”
“你呢?张况。你不是说你也要去军校的?”
“张况也要去啊?上回咱们谁提起的时候,不是说不去的嘛?”
周学宁听了一早上的墙根,已经知道那个虎背熊腰的学生就叫张况。
虎背熊腰的张况摇了摇头,“我还没确定,我们家少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什么少爷不少爷的,现在不兴那套了。”板寸头叫秦子川,秦子川笑呵呵地拍了拍张况的肩膀。
“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既然把你送出来,自然就是想让你接受新思想新教育,你怎么还是老封建的想法?”
“随你怎么说,我们少爷就是我们少爷。这在我心里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张况挠了挠脑袋,也不多作辩驳。
周学宁想了想,还是决定多嘴问一句:“进军校难不难?”
秦子川看着周学宁这个新来的小伙伴,很欣赏她的不耻下问,笑着解惑道:“现在很多军校为了避免培养出只会耍横的武夫,也开始注重起个人素质和思想上的修养,因此每个军校招生时都会举行一场考试。只要通过入试,就能成为军校生了。”
“那竞争力不是很大?”
“这个自是自然。只有竞争力大才能选拔出优秀的人才。正所谓拔尖而出。只有出类拔萃的人才会被接纳。虽然每年还是会选到一些有缺陷的人才,不过这个不多,自然不必担心。”
“有缺陷?”周学宁不解。
张况这回来了精神,“嗯,秦子川这个有缺陷是比较温和的一种说法,用“疯子”来形容也许更为贴切。如果真的要进军校,最好是别遇到他们那种人。”
周学宁似懂非懂,不过这不是她所关心的,“对了,军校里有女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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