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周海音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声音干巴巴的,有些许冷漠。
“独自在家吗?”许光子没有看到其他人。
“嗯。”
“羊小咩呢?”
“还在路上。”
“哦。”许光子进了屋,坐在沙发上。
周海音远远地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身子侧着,眼睛望着电视。电视关着,没有画面。
“周海音,听说你也要去舜州一中?”
“嗯。”
“大家都千方百计地往舜州公办寄宿学校挤,你怎么想着去舜州一中呢?”
周海音似乎身子抖了一下,但也许是许光子看错了。
“听说那边的桂花很香。9月,正是桂花开的时候。”
“仅仅是为了闻桂花香?”许光子感到不可思议。
“不然还为了什么呢?”周海音声音闷闷地道:“说不定到冬天一场冰雹下来,连桂花树也没有了。”
许光子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两年周海音性情变了许多,变得不像从前那样活泼了,说的话也莫名其妙。
“周海音,你知不知道羊小咩找我什么事?”
周海音突然转过头来,盯着许光子。
她的眼睛很黑。
“古书上说‘眼如点漆’,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许光子想着,低下了头。
“小咩马上到了,你问她自己不就知道了?”周海音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意。
“好吧。”许光子抬起头来,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局促不安的味道。
“叮咚。”门铃响了。
“小咩来了。”周海音忙去开门。
许光子以为羊小咩马上就会进来,想不到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周海音反而出去了,“啪嗒”一声,还把门关了。
“这是干什么呢?”许光子满脑子的疑问。
也就过了三四分钟吧,周海音重新开门进来。
许光子问:“羊小咩呢?”
“走了。”
“怎么会走了呢?”许光子有些生气,这不是逗自己玩吗?
“她要我给你这个。”周海音把手上一个东西递过来。
是一个纸包,薄薄的,半个手掌大小。
里面包着什么呢?
许光子接过来,打算拆开。
周海音道:“小咩要你回家再拆。”
“怎么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
“许光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越长大越迟钝了啊。”
“你别说我,我还觉得你们越长大越奇怪了呢。小咩原来多爱说话,现在话越来越少了。你也是。”
周海音没有回话,只睁大眼睛看着许光子。他们之间只有一手肘的距离。
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黑,许光子越发看得清楚了。
“古书上说‘眼如点漆’,一定就是这个样子了。”许光子想。
周海音垂下眼睑,长睫毛就像两只蝴蝶覆盖她的黑眼睛。她轻声道:“你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就像你构思了一篇文章,落笔之前你觉得这会是一篇绝世好文,并为此激动不安;落笔后才发觉也不过如此。许光子,想象中的事物总是更美好,一旦到了现实中,就难免有‘不过如此’的感觉。就像我此刻想起舜州一中的桂花,仿佛香气就浮动在我面前,吸一口就醉了。但真到了那里,可能也会觉得不过如此吧。”
周海音说着昂起头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空气中真有桂花香。
在这么一个时刻,周海音扬起的小脸有一股动人的味道,许光子的心脏猛跳了几下,又慢慢平缓下来。
“周海音,光听这一番话,我以为你有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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