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双已经怔住，她心里很乱，她绝不能接受自己这么自然的做出如此女性化的动作。

    柳无双在自己心里问道：难道我自己的潜意思里，已经完完全全的融入了这个女性的角色中了吗？

    她不敢继续在问下去。

    前世身为男人的记忆，只会让柳无双觉得，再往深处讨论的问题是有多么的厌恶，多么令人作呕。

    柳无双绝不能接受自己最终爱上一个男人的结局。

    绝不能接受！

    至少现在不能，至少在她脑子没有完全坏掉时不能。

    但赵启元的脑子却好似已经坏掉了，他正呆呆的盯着柳无双的侧脸，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或许那样子比傻子还要傻。

    至少傻子也懂得害羞，至少傻子不是聋子哑巴，不会不回柳无双的话。

    柳无双低声呵道：“发什么呆啊？还有，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原本带有怒气的话从她喉咙里发出去后，却变得娇弱无力，简直跟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撒娇没什么两样。

    柳无双捂着额头，惨笑着，她刚刚着实已经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赵启元没有说话，仍旧呆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也什么都没有回答。

    他仿佛已经成了傻子，聋子，还有哑巴的混合体。

    柳无双干脆气的抱住了头，不在看赵启元，也不在理会他。

    可当柳无双不理会赵启元时，赵启元反而想突然学会了说话一样，主动的搭理着柳无双。

    赵启元道：“你怎么不理我了？”

    柳无双仍旧将脸埋在双膝间，双手抱着脑袋。她没有抬头去看赵启元，但她却开口回答了他。

    柳无双道：“我从来不会理会又傻又蠢的呆子。”

    她的声音里还有些怒气。但纵然有怒气，也如同即将熄灭殆尽的灰烬。

    赵启元笑了，他说道：“我却恰恰相反。”

    柳无双道：“哦？”

    赵启元停顿了片刻，最后憋不住笑出声道：“我从来喜欢和呆子说话，而且越傻越蠢的呆子，我就越喜欢和她说话。”

    他正在和柳无双说话。

    他是在骂柳无双是呆子。

    柳无双已经生气，真的生气了，她甚至生气的抬起了头双眼死死的瞪着赵启元。

    柳无双道：“你凭什么骂我是呆子？”

    柳无双说出口的语气原本很犀利。

    但当她的眼睛看到了赵启元那张脸，那张仍旧微微发黑的脸，和他那双掩饰不住疲惫的眼睛时，她的语气忽又淡了很多。

    整句话完全说出口时，最后几个字甚至不仔细听都听不见了。

    但赵启元不但听见了，还听的很清楚，他听得很仔细，在柳无双面前他想听得不仔细都很困难。

    赵启元仍旧在笑，但他的笑容里绝没有丝毫嘲讽的味道，他笑道：“谁说‘呆子’，就一定是用来骂人的了。”

    柳无双又把头埋在了怀里，不理他。

    赵启元继续说道：“更何况，你本来就挺呆的。”

    柳无双小声问道：“我哪有？”

    她从小到大，就只有人夸她聪明，没有人说过她呆，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她那个最苛刻也最严厉的师父萧百里都没有。

    可是赵启元道：“你哪都呆。”

    柳无双道：“我哪都不呆。”

    赵启元道：“呆子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很呆。”

    呆子当然也有自己的羞耻，他们只不过是先天在某个方面的反应比常人慢了许多而已。

    柳无双当然有羞耻，但她反应也绝不慢。

    所以，她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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