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夜,满月下的高阁。
明月寂寞,高阁无声。
高阁顶层的小屋内,两盏红烛残光使尽力气将整间小屋撑亮。
残烛的微光,昏黄敏感。微光随着烛火的跳动在空气中泛着波纹,波纹冲散了小屋里的黑暗,却冲不散小屋内的寂寞。
寂寞连成了一片。
寂寞的人,就扶在寂寞的红木小床边。寂寞的影子,映照在残烛之下。
昏黄的烛光,灰暗的影子。
影子纤巧瘦弱,是一个身材娇弱的姑娘的影子。
姑娘的一只手,同样纤巧动人的手,正抚在一张棱角英俊但却面色苍白的男人的脸上。
姑娘的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她歪着脑袋,虚眯着双眼。双眼之中是她秋水般的眼波,秋波里映照着床上那个英俊的公子。
白玉临江只觉得自己昏迷了很久。
当他再一次有感觉时,只感受到自己的脸上有一些酥痒。白玉临江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那个叫做“香铃”的美人的手。
白玉临江从床上坐起了身来,他迷糊着眼睛,显然还有些头昏脑涨。
但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两把飞刀只是擦破了他的肩膀。
但刀口上的毒,却已经足够从这两道细小的伤口渗入他的血液,最终随着血液的流动,灌入他的大脑。
烛光并不刺眼,白玉临江也已经清醒。
当他睁开眼睛后,立刻就察觉到两件事。那把鹿茸剑已经不在他的手边,他身上的衣服,也基本上被脱的一干二净。
白玉临江瞪大了眼睛,他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怒火。这两件事,足够让他这样的男人怒火中烧。
但当白玉临江的目光,穿过一层窗外投射进来的凄美月光,最终投射到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的马香铃时,他眼中的怒火就全部被浇灭。
白玉临江低下了头。
他泄了一口气,他的整个人也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趴趴的倒在了床上,除了他的手。
白玉临江那只握着马香铃细嫩柔软的玉手的手,仍然有力,仍然紧紧握着不肯松开。
“公子”马香铃的声音却娇弱无力,就如同没睡好一般。
白玉临江只是撇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马香铃早已将衣服穿上。她身上穿的依旧是一套朴素的白色衣裙,但再朴素的衣裙若是穿在美人的身上,反而给人一种高洁神圣的感觉。
虽然马香铃已经衣裙穿上,但她的腰带还是松的,她衣襟上的扣子,也还没有扣上。
马香铃的整个人,也依旧散发一种独特而又迷人的体香。
体香混着醉情的红烛香味,香味弥漫在白玉临江的脑海中。他整个人,又开始浑身燥热。
燥热的不仅是白玉临江,马香铃也已经开始燥热。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欲望,来的比男人还要迅速,还要猛烈。
“公子”马香铃再一次喘息。
白玉临江却还是没理会她。
“公子,你为什么不理我”
白玉临江已闭上了眼睛。
“公子,你既然不肯理会我,那你又为什么要拉着人家的手不放”马香铃提醒道。
白玉临江这才发现自己的收还握着人家的手。他立刻放开了马香铃的手。
放开,而不是甩开。
白玉临江已趴在了床边,不断的朝着地板上干呕着什么。但悲伤和自嘲仍旧在他的胃里,他什么也没有呕吐出来。
白玉临江的头旁边,就是坐在床边的马香铃。只要他目光偏过一寸就能看到马香铃那双雪白的双膝。
但白玉临江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就像一条死掉的鱼一样瞪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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