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画卷(第2/3页)  湮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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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丝道意”此话太过于骇人听闻,以至于倨傲的中年男子垂落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他睁开了眼。一双如彗星的流芒凝聚在那倨傲男子的眼眶中。

    “父亲,不要”牧如儿惊呼一声,中年男子睁眼的如此之快,以至竟却来不及阻拦。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道才能摄我心魂。”他再度扬起了他的头颅,看向了场中那副书画,只是已无了半分倨傲。

    “牧家主,且慢。”不经意看到这一幕的绮丽仙子骇然,但事发突然,她终究慢了一步。

    场中无息。

    中年男子睁着已然空洞的眸,呆呆的看着那副书画,一行血泪,缓缓滑落在的脸颊上。

    “牧家主”绮丽仙子捂住了嘴巴,从前那般神采飞扬的男人,这一刻显得那般无力。

    “我无碍。”中年男子的声音很是平静,但他身旁的女子,他的女儿牧如儿却颤抖了起来,她摊开手看着手中破碎的小巧玉珠,竟落泪而泣。

    “那是怎样的道啊!”一声从心肺中发出的呢喃,荡漾在席位间每个人的耳中。这一刻,中年男子所流露出来的,皆为痴然。

    “胡闹。”愠怒的声音从场中最为高处的席位传来。

    那里,一袭紫金长袍,亦是中年的男子甩开了他的珠帘,怒视着先前那倨傲的牧家中年男子。

    “你可知这画是何人所挥笔?妄用逆瞳,妄勘他道,不顾性命。”那衣着紫金长袍的男子愤怒的伸出手指,指着那原本倨傲的牧家家主,“你!若非我兄长留下的替命珠,你已经死了;若非此画,不过沾染道意一丝,你也已经死了。你死了,你对得住我的妹妹吗?”

    牧家家主沉默着,席位中无数人沉默着,他们绝大多数人,已然猜到了愤怒者的身份,他们低着头颅,低着眉宇。

    “花家招待不周,惹王上生气,是花家之过,老朽在此,赔罪了。”有沧桑的声音从极远处来,却响彻在会场中。

    王上?大陆只有一个王上,至少目前是这样。

    从头到尾安然自在的书生却是一凛。

    “前辈,不干你花家事,是牧某不自量力。但是,牧某听王上的意思,似乎是知晓这画是何人而作,牧某,请,王上告知。”倨傲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似乎变得嘶哑,他重重的咬下“不自量力”四个字,而那两行血泪,也终究还是滴落在了地上,激起灵气的涟漪。

    没有诸人想象中的疾风暴雨,身披紫金长袍的王出奇的沉默了,他缓缓收回了因愤怒而伸出的手指。

    “我,大概懂了,但我不后悔!”中年男子高昂着头,但再不复先前的倨傲。

    “我是修士,然后才是牧家的家主,我追逐道,我想纵梦长歌,我要无所畏惧,我要无所匹敌,我要如神皇一般,如我的祖辈一般,如你的兄长一般。”

    “我用逆瞳观画,想要循其源,是因为我不服,我以为普天之下,能以一缕道意杀我者无!”他将他女儿手中的玉珠碎片一枚一枚的放在手心里。“但我还是死了,只是被替了一劫而已。”他的语气近乎绝望。

    他痴然的看着那副书画:“书画不过短短一尺,那股道意也不过一丝,却是抵过了我这一生所有的道。”

    “我曾想过将牧家,将这大陆苍生背在身上的。现在看来,不过是流萤见月罢了。”他嗤然一笑,颓然瘫坐在席位的椅子上,如脱枝的叶。

    衣着紫金长袍的男子走时的眼神是黯然的,是由衷的失落。

    满座哗然。他们已经预见到了,这拍卖会中牧家家主受重创反噬的消息必然如狂风,扫过大陆的每个角落。

    七号席位的包厢中

    书生再沏了一壶茶。

    “他的道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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