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瓦砾滚落脚边,阮芙溪忧心地唤了一句“爹爹”,迅速跑过去查看情况。
半途,她脚步顿住。
就见,丹王阮仪站在废墟之中,绣有阮家药邸的白色长袍落满飞灰。
“失败了,又失败了……”望着破碎的丹炉,阮仪捏紧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五年来,他尝试无数方法,依然无法修复五行奇脉。
就在不久前,药司那边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他没有办法炼制出小赤一级的丹药,就要从炼丹师名册上消失,自此搬离观澜山。
阮家药邸的招牌,必然毁在他手上。
不甘,不忿。
更多的是,愧对这个梦想有朝一日,能够继承他丹王名号的女儿。还有多年前,为了支持他炼丹,去岚雾山狩猎灵兽,意外丧命的妻子。
阮芙溪远远站着,心痛不已。
然而,此时此刻,无论任何言语,都会显得很无力。
“到底要通过什么方法,才能修复爹的五行奇脉呢?”
正小声嘟囔间,余光瞥到不远处的灵植树下,站着一道修长身影,“师兄……”
阮煜远远看着炼丹房的惨状,嘴角竟浮现一抹嘲讽笑意。
阮芙溪的目光不由沉了下来。
见师兄转身要走,正要上前,察觉到阮仪的身体摇摇晃晃,心惊之下,赶紧跑过去搀扶。
“爹,你没事儿吧?”
阮仪无力地挥挥手,半阖着眼睛,问道:“爹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那叫江叶的小子如何了?”
“爹放心,我已经将他安顿好了。”
阮仪点头,一步三晃地走出阮家药邸。
阮芙溪只是站在原地,遥遥望着。
因为她知道,阮仪每次炼丹失败,总会到娘的坟前小坐一会儿——做女儿的不便打扰。
人走后,阮芙溪的目光重新落到阮煜身上,小跑着追上去。
“师兄,你真的打算要离开观澜山,进入王学吗?”头上灵植似锦,少女目光含忧。
面对师妹祈求的眼神,阮煜无情地转过头,看也不去看她,冷道:“我主意已定。”
目睹炼丹房的惨状,他愈发坚定了离开阮家药邸,进入王学的打算!
五年之前,他长在阮家药邸,是何等的风光?
因是丹王阮仪的养子,就连他一个十几岁的稚子都备受尊崇。
可自从养父伤了五行奇脉,境况便急转直下,连同他也受到了牵连,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遭人白眼相看。
从目前的情况看,阮仪若想恢复以往风光——太难!
只有进入王学,才是目前最正确的决定。
阮芙溪幽幽叹息一声,道:“师兄,我阮家不欠你的。”
当年,还是三岁孩童的阮煜以流民的身份来到观澜山脚下,父母因故早亡,阮芙溪的娘亲看他实在可怜,便劝说阮仪收这个孩子为养子。阮仪见他具备五行奇脉,在过去数年,倾尽所有,将一生所学都教授给他。待他如亲子,无愧于心。
阮煜收住步伐,不知为何,脸上火辣辣的,可他最终还是哼了一声,大步而去。
眼底,水雾蕴蒸,阮芙溪忍下来,又是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哎……”
天黑下来。
洞府内,江野浑身通红,紧掐双拳,发出不似人的呼吼之声。
第四十三道心脉,蛇行一般,疯狂游走全身。
毛孔争相喷薄!
血液激烈沸腾!
肌肉竞相跳动!
此时此刻的江野,浑身滚碳一般,好似被烧出数个火红的窟窿。因剧痛,额上青筋大跳,牙齿随时都会崩碎。
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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