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定心知肚明:这是他要给二姑娘和姑爷制造婚前见面的机会呢。咱们得配合着。
留宿依旧是在自家的杜康酒肆。休整一夜以后,蔡斌提早出门准备拜访下郭府,顺带探望刘氏病情。而临走前,他留给蔡妩的交代就是:好好看看酒肆吧,这是你将来的陪嫁产业。万一经营不善赔钱,阿公可不管。
蔡妩被蔡斌揶揄着,低着头很是不自然地走到店铺前面。杜康酒肆是个二层酒家,后院作坊产酿,前堂店铺售卖。拜她那位精明的阿公所赐,蔡妩从自己折腾酿酒开始就一直在给家里产业做贡献,凡是她鼓捣出来的,蔡斌觉得喝着还不错的酒水酿造方子,他都让蔡妩抄写一份,送往自己各个商铺,杜康酒肆就是其中之一。
尤其昆仑觞,在阳翟很是大卖,成为了杜康酒肆的招牌酒。
汉末是个很奇怪的时候,战乱动荡,人才辈出。但同时,社会上好酒之风流行,一醉销千愁。
随便一家酒肆都能看到正觥筹交错的人。
蔡妩站在酒垆边望着店中的推杯换盏的诸位顾客在嘴角挂了一丝苦笑: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品酒,酿酒,知酒,却从未放纵自己醉酒。因为她不敢,她怕酒后失言,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她怕别人把她当做异类,更怕自己会被当妖怪烧死。
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她看开了,她已经做了决定了,她不打算再躲避了。她得好好想想,将来怎么抱着这些匪夷所思的秘密面对那位有鬼才之称的夫婿。
似乎是她的突然转换让老天爷有点看不过去,就在蔡妩打算去后堂看账册的时候,不经意间回头一瞥,眸光余处闪过一道极其熟悉的眉眼:深邃悠远,薄雾氤氲。眼睛的主人一身文士打扮,曲着膝盖,手拄下巴,出神地望着眼前的酒坛。巳时的阳光正暖,温柔熨帖地洒在他身上,让蔡妩刹那就移不开眼睛。
老天爷总爱这么捉弄她,在她以为她放下一切,可以安心回家嫁人的时候,她曾经思慕的人又毫无征兆冒了出来。让她措手不及。他不知道,他只见过她两次,不知她家乡,不知她名姓,不知她心意。还有什么比这更酸楚: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近在咫尺,她却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蔡妩苦涩地哀叹了一声:一场暗恋,注定要无疾而终了。在那之前,她是不是要做点什么,祭奠下自己曾经的心情?
“给那桌的客人送坛昆仑觞过去,就算是店主和他们中一人有旧。赠的。”
“可是……店里现有的昆仑觞都是少东家派人从颍阳专门送来,打算给您婚宴时用的。二姑娘,还要送吗?”
“没关系,去吧。”
店伙计非常机灵,看到蔡妩情绪不对,也不再多问,直接抱着酒坛向郭嘉他们那桌去了。
靠窗桌席,戏志才喝得晕乎乎一扭头,正好就见转身入后院的蔡妩,一个正脸再加一个侧身动作,让戏先生立刻难以置信地晃晃脑袋。拍着身边人叫道:“哎哎,别发呆了。我刚才看见你媳妇儿了。”
郭嘉被他打断思绪,一把拨开他爪子:“别闹,正想事呢。没心思跟你说笑。”
戏志才指着蔡妩消失的门帘处强调争辩:“是真的。我没说笑,不信你问文若,他刚才应该看到了。”
荀彧困惑地望向戏志才所指的酒垆边,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不由无奈:“他正心烦,你别骗他了。”
戏志才都要郁闷了:敢情是他过往跟郭嘉之间互相损骗太多,以至于他这次说了实话,两人也不信他?
正胡乱想呢,店小二抱着一坛酒放到了三人桌案上。
“叨扰三位,这是我们主家给三位桌上新赠昆仑觞。三位慢用。”
“主家?是薛公?”荀彧抬头望着酒坛问道。
“不是我们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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