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对峙的男人间翻滚着风起云涌,尤姒无声的看着楼权,里面是与池越如出一辙的坚持。
“哥,你就让阿越把嫂子带走吧,你这样,就算是留住了她的人,可她的心呢?”
姗姗来迟的楼利开口打破室内的沉寂,他看着楼权在灯光下轮廓陡然凌厉的面容,心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们是亲生兄弟,不过自己这次却不能站在他那边。
自己虽然不是嫉恶如仇,但也能分辨是非黑白,大哥鬼迷心窍一次就够了,千万不要再错上加错。
否则只会把他们两个人都逼进穷途末路的死角,再也无法挽回。
“只要她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就足够了。”
楼权不同以往的执迷不悟,他眼底的猩红几乎溢出眼眶,衣冠楚楚里装着一个疯子,随时都会撕破皮囊露出里面的癫狂。
听见楼权死不悔改,池越扯着嘴角,脸上露出不耐烦。
与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婆婆妈妈的,直接闯进去把人带走好了。
看到池越往楼梯的方向走,楼权如何不知他的打算,眸光一暗,立即追上拦住他的去路。
“苏先生,你这是私闯民宅。”
楼权挡在池越面前,嘴里将苏这个字咬得格外重,意在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没了池家当靠山,没人再收拾那些烂摊子,他以为还可以像从前时候那样任性妄为吗?
“她是我姐。”
池越攥着楼权的衣领把他推开,脸上一片寒冰,懒得再伪装那些表面的和平。
他自从知道那件事之后就对楼权没有任何好感了,当初为了反对池如依的婚事,他差点和家里闹翻,在外面住了半年才回去。
就算后来接受了他们结婚的事,每次见楼权他嘴里的姐夫都叫得阴阳怪气。
“她是我妻子。”
楼权文弱,力气远远比不过池越,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稳住身形。
他固执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座沉默的高山,堵着池越这片翻涌奔腾的巨浪。
看眼楼权与池越争执不下差点大打出手,尤姒刚想去帮忙,就听见一阵纷乱的嘈杂声迅速靠近。
闻声看去,便见走在最前面沉着脸的楼野,以及他身侧面容温婉却神情焦急的姜宁。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七八个衣冠整齐的高大男人,腰间鼓鼓的应该是藏着枪。
眼神锐利得像鹰,一眼就能看出来训练有素。
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尤姒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就朝池越依偎过去。
“你什么意思?”
池越放开了楼权,将尤姒护在自己身后,眼睛盯着楼野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
他不会傻到以为楼野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为了保护自己回去时路上的安全,若是豪无缘由,他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看清池越面上的桀骜,楼野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他将视线落到自己的那两个儿子身上,平静的,像是一片结了冰的湖面。
“我有话跟他们说,你们两个回去。”
听到楼野的话,尤姒心里越发不安,紧紧地抓着池越的手,看着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满脸警惕。
她从来没和楼野打过交道,之前唯一一次见面是在医院里,但那双眼睛里的冰寒她却一直记忆犹新。
虽然楼权同样老谋深算,但和楼野比起来,还是稚嫩得太多。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话你当着我的面直说就是了。”
楼利的笑容透着几分勉强,他打小就怕极了这个严苛古穆的父亲,从来没有忤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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