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润凉的江风鼓动着沈慕的宽袖黑袍,黑袍上的白鹤凝立在云纹上,像是要随着江风而展翅飞舞。江面的雾气越来越大,白茫茫的罩着船上的两个人,将岸上泼洒的绿意朦胧一片。
沈慕眺望着柳岸,神情与江上的雾气一样缥缈起来。他扭过头对白洛云说:“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结局的。”
他自船尾扯起两瓶白瓷酒坛,递给白洛云。
白洛云打开酒塞,香味氤氲而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双眼茸茸,酒香熏面。
她尝了一口:“好酒,淡而不浓,香味醇正。是什么酒?”
“朱仙阁压箱底的好酒,真正醉神仙的佳酿,与你们天曜十里楼的香飘十里,也不差多少吧。”
白洛云一口酒呛在喉咙里,惊得沈慕一诧,连忙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你怎么知道我从天曜来的?”
沈慕道:“你说过自己不在五陵常住,而且你那日骑得马是天曜烈北山才会产的纯血马,日赴千里,滴汗若血。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不过是诓你一下,你便认了,哈哈……”
白洛云又咳了几声,清了清嗓。
“怎么了?”沈慕问。
“你的手能从我的背上拿下去吗?”
“……”
“对了。”白洛云斜倚在船身,又喝了口酒顺嗓,问沈慕:“你刚刚说的另外的结局是什么?”
“额……”沈慕学着白洛云的样子斜倚在船上,一手拿着酒坛,一手颐在船的边缘,看她:“有个人告诉我,姜女的时候仙人似有感应的回过头来,扑灭了那火。或许本就是天定的姻缘,仙人在柳树对面住下,每日对着只剩下半截木桩的柳树浇一瓢水,柳树呈了仙人的雨露,莫大恩泽使得柳条抽枝,在原本枯死的木桩中冒了新芽,那姜女魂魄就养在柳芽中。后来,仙人历劫圆满,临走前把新长出的柳芽带到了仙山云泽中种了下来。百年之后,二人在云泽里又续了前缘。”
白洛云点点头:“嗯,想来这才是大多数人喜欢的结局吧。”
沈慕摇了摇头:“不,一开始讲的才是真正的流传。很多人喜欢美好的结局,但水满则溢,月满则亏,遗憾未必不是另一种完美。但是……跟我说这个结尾的那个人,也很想要这样一个结局吧。”
“为什么?”
“你看到迎风渡那个在柳树上刻画的女人了吗?”
“她在刻什么?”
沈慕仰头喝了口酒,吐出一口气:“刻‘正’字,一日一笔,她丈夫走了多少天,她就刻了多少画。日日如此,刻出了心魔。她想着她丈夫要回来看她,最后给这个传说加了一个结尾。”
白洛云有些唏嘘,抿着嘴里细腻的清酒,问他:“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沈慕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指摩擦着光滑的下巴,望着她说:“大概是,看沈某长得俊朗可人,心里一乐就告诉我了。”
白洛云朝他翻了个白眼,仰头喝了口酒,酒坛后的嘴角却被逗出一抹笑。
沈慕一本正经地说完,又往腰间摩挲,拿出一只锦囊,扔给白洛云。
白洛云几乎下意识的倾身向前、弯腰接过,才看到黑色的锦囊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并蒂玉兰花,全然没有花色的秀气,多一份挺括疏朗。记得曾有人对她说过,玉兰和莲一样是君子之花,一个开在水里,一个盛放云端,高不可攀,更是容不得亵玩。
刚要起身,却见沈慕一件黑袍扔过来,迎头罩住她。
白洛云不解的看向沈慕,他雅俊清秀的如净玉般的脸上,浮起淡淡绯红,一双耳垂如同珊瑚珠一样红的滴出血来。沈慕把头扭到另一边,盯着湖面叹气:“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白洛云回头看了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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