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也一夜未眠。
白日里她只在香料楼呆了几盏茶的时间,便觉得头晕目眩心情郁结,什么都做不下去,只得去前院喝茶。
又被白夫人数落了一通,怪她伤势未愈就出来到处走动,也不怕留了什么后遗症。
“走路早已没有大碍,只是还有些隐隐作痛罢了,根本不必小题大做。”白薇不服气,便回顶了一句。
“我看这白家的小辈,各个都没有人肯听我的!”白夫人大为受伤,竟然抹起泪来,“当初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够妥当,害你进山去那么多年不回来,好容易盼到你回来了,你说说,在你回来以后,娘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白薇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只好赶紧赔罪,连哄带骗地安慰了白夫人半天,才见她慢慢收声,只是眼神里含着怨气,显然是对白薇满满的不满。
白薇只好留下来陪白夫人一起用了午膳,又听她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下午京城轶事,谁家的公子生了一对龙凤胎,谁家的小姐貌若天仙却被人退了好几回婚,谁家的老爷太太看似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其实背地里日日争吵恨不得杀了对方泄愤
白薇听这些无聊事情听的耳朵起茧,心里却还是犯了嘀咕。白家之前究竟做过什么事情,让白夫人会说“做的不够妥当”?
还有她那晚的那场光怪陆离的梦
就这样同白夫人聊了半日,待到白薇再回自己房中,都已是日薄西山了。
外面刚下过雨,暮色阴阴沉沉,云层也厚重地压迫着,看不太清晰。
阴森又静谧,有一种诡异的恐怖。
白薇走进房中,想要关上窗,免得雨打进房中来,却看到窗边的桌上,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那红色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已经有些凝固发黑。
是血迹。但无法判断是什么动物的血。
白薇大骇,整个头皮都麻掉了的恐惧感顺着她的脊椎攀了上来。她把窗户关上,靠着墙,转身盯着自己小小的厢房。
房中只一张床,一个立柜,一个高几和一个窗边方桌而已,物件都是按着白薇的意思来,尽量精简过的,一眼就能望得过来。
若是有什么人在她的房内,不可能看不到。
除非是在立柜之中。
“有,有人在吗?”白薇大着胆子开口问道,然而声音中隐隐的颤抖暴露了她的紧张。
白薇慢慢地接近立柜,顺手抓了一旁的一个花瓶拿在手里,权当防身的工具。
闭上眼睛,伸手,猛地拉开立柜的门。
她甚至都不敢睁眼去看立柜里究竟有什么,就把花瓶砸了过去。
然后才睁开自己紧闭的双眼。
空无一物。
白薇瘫坐在地,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
那究竟是什么血?又从何而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听到白薇房中声响的流萤闻声推门进来,发现白薇坐在地上,面无血色,一脸惊慌。
“小姐?”流萤慌忙晃了晃白薇,让她终于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白薇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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