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言为看她的眼神里,藏着炙热。
沈婴别过头,假装看不见。
付言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她心里清楚。
但那有如何,从她绝对跟沈家彻底决裂开始,注定沈婴这个身份不可再出现在公众场合下。
除非她肯像现在这样,一生生活在他创造的保护下。
沈婴搔着猫的脖子,猫舒服得喵喵叫。
猫在这里有吃有喝,不用再去外面跟其他流浪猫抢食,等着被严寒酷热杀死,全因为它被个好心的主人搭救。
如果有一天这个主人不再喜欢它,或者因为不得已的理由只能把它留在外面。已经不懂生存本领的猫在失去人类的庇护后,等待它的将是更悲惨的命运。
正如付言为所说,她的境遇比这只猫好不了多少。
沈婴也撂下筷子,挑衅地看着他:"你真情实意,跟我有什么关系?谁规定你对一个人好,对方就一定要给予回应?"
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当你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时,便是你灭亡的开端。
沈婴深知其中的道理。
"我早说过,少自视清高拿自己当救世主,以为给别人提供援手,便做了多大的功德。救命稻草,也不都是能救人的。"
沈婴把猫放回椅子里,轻抚着它的后背,猫吃得欢快。
"沈家难道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以为我会救沈明娇。为了让我答应,他们连固守的所谓骄傲都不要了,以为能求得我的垂怜。"沈婴翘起嘴角,却是讽刺,"事实证明,他们惨败。"
"所以,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好心提心你,不要对我抱有希望,也别白费力气,企图改造好我。人性不可该,黑了的心也染不回红色。"
坏人当惯了,已经不知道如何做个好人。
"如果我先前的一些行为让你产生误会,我只能说我很抱歉。但我不会负责。"
沈婴收拾好自己跟前的碗筷,起身端到厨房洗碗池里。再出来时,付言为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想张口跟她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沈婴这话说得够狠,没给他留半点儿的余地。
"如果你喜欢过家家游戏,我倒是可以配合,其余的,就免了吧。"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沈婴把自己关回卧室。付言为是否吃完,什么时候回的屋子,她并不想知道。
她想,这次付言为应该是会彻底对她失望了。一个骄傲的男人,修养再好,也禁不住三番五次的打击吧。
人家巴巴把心捧在手里给你递过来,你接过后仍在地上,又踩两脚。沈婴都觉着自己冷酷得可怕。
这样也好,单纯的交易,比参杂复杂的情感好处理。
她摊开本子,里面记录了自她来到付言为家里的所有开销,包括他事前答应给她的所谓工资。
掰着手指头算,等风声过去自己能够再露面,估计期间产生的费用不会是笔数目。
这钱权当他借给自己的,等到她在外扎稳脚跟,有能力赚钱的时候,在找机会还给他。
隔壁传来"砰"的关门声,估计是付言为回了卧室,正拿房门撒气。
之前她跟白炜凡有过约定,她正在使用的新微信与白炜凡的互加,然后白炜凡单方面删除她,而沈婴的通讯录里保留。
然后白炜凡会把沈家的近况发在朋友圈里,沈婴便可以悄悄观察他们的动态。
沈婴看见对方最新更新的一条朋友圈,是则寻人启事,转载樊文柯的文章,下面还有张沈婴的照片。
呵,已经开始玩儿公开悬赏这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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