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奇后连忙凑近道：“陛下，就算是元府作证，也不代表商黎与乔戎之间是清白的。他们大可以商议后，蒙骗所有人。”

    看来奇后今日是铁了心要在商黎的清白一事上做文章。可恨，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黎儿，否则他今日也不会任由他人毁她清白，而无法辩驳。战麟一双眼眸愤怒的瞪着奇后，双拳紧握，此刻他多么希望已经将她的颈子握在掌中，只消稍稍用力，便不会再让那张恶毒的嘴，吐出一个字来。

    “母后，您这话未免有些匪夷所思。”战曜再也听不下去了。这又不是七大姑八大姨互相嚼舌根子，人也不在，物也没有，怎么就能给人家安个‘私通c偷情’的罪来。再加上父王一直都未说话，也看不出个态度，倒让那奇后占了些先。

    奇后眉头轻挑，横了开口的战曜一眼，语带警告：“战曜，这是你王兄的家事，你这个做弟弟的还是不要多话比较好。”一个身份卑贱的下贱种，竟然也敢对她指手画脚。

    “母后此言差矣。儿臣与王兄虽不是一母所生，可毕竟曾居于一处，先王后待儿臣也如同亲生。既然是家事，身为家人说上两句，也无不可。”

    战曜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立刻仿佛降了几度，寂静如无人之处。站在奇王身边的内侍一边努力屏住呼吸，一边在心中将战曜骂了个遍。四殿下啊四殿下，您是不是许久不回封城，忘了陛下的忌讳了。先王后，可是那‘不能提’的名单之一啊。

    先王后？奇王手中端着茶碗，却愣愣的看着茶碗中漂浮的那梗嫩芽，翠绿欲滴，鲜嫩的就像是某人的笑容，温柔而娇艳。他曾经以为，只要他一转身便可以看见那笑容，将它握于掌中，如今才知道就连那转身都是奢侈。

    “陛c陛下？”内侍咽了咽口水，在奇后的瞪视中无奈的小声叫着。

    奇王从沉思中被惊醒，他手腕一颤，茶碗中的茶叶梗渐渐沉入碗底。只见他敛下眉目，掩盖住那一丝情绪，再扬起头时，已将往昔沉入心底，重换一副新颜。

    “既然兄弟情深，说说也不妨。”奇王将微凉的茶碗，塞入身边愣怔的内侍手中，然后再次靠回椅背。

    “是，谢父王。”战曜双手互握，心中暗自兴奋。先王后一向是父王的禁忌，无论何人提及，总是惹起盛怒。他刚才提及，也不过是想着大不了一顿板子，才敢兵行险着，却万万没有想到，父王竟然如此淡然。

    “母后，您刚才说三嫂与乔戎有私情，您可有证据？”战曜问道。

    奇后没有回答，此刻她仍然还沉浸在刚才奇王的表情里。可悲，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形容自己的词。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还算是了解这个男人。可就在刚才，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她突然发现，对于这个男人，她不仅是不了解，甚至是不认识他。

    先王后，那是她以为此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直到那个女人离开这个世界，她想欢呼，想雀跃，想看见陛下会有什么表现。可他听了这个消息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只是顿了顿，就接着拿起笔，为她画起那副答应了很久的丹青。

    如此这么多年，就算是有人提起时，他无名光火，她也没有在意。她一直认为那女人早已随着时间，化为白骨，消散于时光之中，提起也只是让人厌恶。可是，就是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就像是窥得了他的内心，发现了他埋藏许久的秘密一般。原来，他没有忘了那个女人，即使这么多年，即使身边女人无数，他还是记得她。

    “母后？”战曜疑惑的看着奇后，见她动也未动，只是脸上突然闪过某种情绪，仿佛是悲凉？

    “此等丑事，何须证据？难道你要战麟亲眼看见那女人与其他男人苟合吗？”只须臾功夫，奇后便压制住了心中的悲哀，将全服战斗力都面对战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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