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回去了吧”
那就回去吧。
莽荒重生,恶鬼转世。夜尽昼,秋风归,天地妄,普生苍。
一切一切的纷乱,都该有个尽头。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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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十七年。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空山凝云颓不流?
墨晚秋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这不是
十八年前被父皇列为禁忌的那首旧诗么怎么会在此处隐隐听入耳来
她倾耳细细听去,有丝丝缕缕箜篌声入耳,清细悠长,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有一女子声音柔婉,和着乐声轻轻吟唱。
一曲《箜篌引》,散弦几声,奉哀几世,静静地淌入人心。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墨晚秋蹙了烟眉,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雕花的梳妆台上,变得复杂。
此地非越楚。她想着,眸光渐渐深了。倒像是,十八年前她嫁去越楚之前,她生活过十五年的故国,天墨。
她回到了天墨?她的故国?墨晚秋愕然,有些惊喜,但很快,一双眸子却又骤然沉肃下去。
可是,她不应该死了?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楚乘鹤狠狠捏起她下颚把整一杯鸩酒灌入她喉咙中,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她的喉咙仿佛在燃烧,她痛得发狂,恨得发狂。
即使她侥幸活了下来,回到天墨,如今又有几人还会接纳她她的父皇和九妹,应该都恨死她了吧。尽管,那件事真的不是她的错这天下已经是墨之澜的了,他定是容不下自己的。
她心乱如麻。
屋外有人正逗着廊里挂着的金丝雀,听到屋里动静,便挑了帘子绕过屏风,笑吟吟走进来:“秋儿,你终于醒了。”
是个女子,绾精致发髻,肤白如雪,目若暖泉,眉眼间尽是温婉,观之可亲。
墨晚秋却在看见她的一刹那间猛地怔住,脸上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秋儿?”女子蹙眉,“你这是怎么了?”
她看见墨晚秋魔怔一般呆坐在那里,一双眼晴死死盯着她看,几乎要把她看出两个洞来,焦灼,又似满眼迷茫。
迷茫?
为什么,是做噩梦了?
墨晚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这个人是
墨浅樱。脑海中划过这个名字。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帘子一动,一个面容清秀,十二c三岁模样的女孩端着茶盏走进来,看到墨晚秋已经坐了起来,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公主可算醒了,郡主在这里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呢!”说着榻边的转向墨浅樱,笑道,“郡主久等了。坐下来喝杯花茶?”
墨浅樱点点头,在墨晚秋榻边坐下。墨晚秋目光没有移动,仍怔怔停在墨浅樱方才站过的地方,呆呆的,仿佛痴傻。
“空山凝云颓不不流”
几个字,断断续续地从口中喃出。
“空山凝云颓不流?”墨浅樱有些奇怪地瞅她,“这不是百花宴上皇伯伯题在皇姑姑扇上的那句诗么?秋儿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在百花宴上喝醉了吗?”
墨晚秋仍是一副怔怔的样子。何止知道!她还知道,那次百花宴之后母后最爱这诗,也就是那一天晚上,她酒醒后去看望母后时,母后早已没了气息。
父皇深爱母后。自那以后,这诗便被列为禁忌。
而也便是从那以后,宫中的每一个人,兄弟姐妹,各宫嫔妃,甚至是每一个宫女,太监,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揣测,怀疑,防备
似乎每一个人都认为,是她墨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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