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落座,女皇这才宣布宴会开始。舞姬乐师又重新奏响乐章。
凤芜入了座,抬眸恰对上对面的段惊鸿,微微怔神。只一下便有恢复如初,对他友好的笑了笑。
段惊鸿也回之一笑,慵懒的眸光一扫,看见与自家夫君说话的凤娆,微微皱眉。
她真的好色成性?
可自打他进来,哪个人的眼睛不黏在他身上?可她只是看他一眼便不把心思放在他这儿,从小受尽瞩目的他自感有些失败,但这恰也激起了好胜的斗志。
莫不是在玩欲擒故纵?
凤娆,有意思。
似是察觉有人在看她,凤娆抬头对上那双带有探究的邪媚眸子,段惊鸿在她向这儿看时微微一笑,绝代风华,瞬时照亮整座大殿。
凤娆一怔,不得说,他真的很美,美到不像是凡间的人儿。
她不是仙人,更不是柳下惠,还好色成性,自认不能抵挡他的魅力。
只是他的笑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让人无法看清。亦无法靠近。
这种美人,只可远观,却不能近身。
“母皇。”凤祁走出席位,拍了拍手,身后小侍抬上一个架子:“这东海血珊瑚可是世间至宝,儿臣寻得特献给母皇。祝母皇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祁儿有心了。赏。”女皇看了这身后的血珊瑚,欣喜的道。
凤祁得了赏,转过身,谦和有礼的对凤娆开口:“六皇妹主意最多,不知为母皇准备了什么,可否让二姐开开眼?”浅笑自始至终不曾落下。
凤娆缓缓站起,笑起来:“二皇姐寿礼贵重,皇妹位卑禄薄,自是比不起的。”
这一句,便是让女皇微微皱眉,凤祁也变了脸色。饶是她官禄再高,买下血珊瑚却是不够的。好你个凤娆,给她来阴的。
凤娆接着道:“咱们北厉的冬天酷寒至极,儿臣想着虽是刚入秋,却是凉意四起。前些日子,儿臣偶然得了这暖玉珠子,甚是欢喜。这暖玉珠子冬可保暖,夏可至凉。往后入了冬,母皇把这拿在手上,咱还怕什么寒风袭身?”
将手中的宝物交给福东海,他接过这暖玉珠子,呈给女皇。
“嗯,光是拿在手上,就热乎乎的。老六有心,朕今日高兴,准你一个恩赐。说罢,你想要什么?”
一个恩赐,可大可小。什么暖玉珠子,日后过了冬,这东西常握在手中,不是要让母皇时刻记着她的好吗。这一招,她走得可真好啊。
凤祁手指握紧,深陷肉中不觉。她只是赏了些金银,而直接给她一个恩赐。这不公平,满腔的怒火只得暗自隐下。
“女儿就是娘亲的小棉袄。若说奢求,儿臣只愿母皇冬日不再寒冷罢了。”凤娆垂首说着。
女儿就是娘亲的小棉袄。
娘亲。寻常人道的娘亲。即使知道她在做戏,她还是微微怔了怔。
“好,好。”凤苍珏没说别的,只是连道了声好。
坐一旁的殷贵君,看向凤娆眼神越发深究,面容却一如既往的和爱。
此时,苏染也起身走至大殿中央:“母皇,臣婿也有寿礼要送。”
段惊鸿从他起身便一直注意着,难怪那女人那么宝贝他,的确,他有这个资本。
举手投足,端庄华贵,温柔如水,却又幽远如梅。是与他完全不同的风格,那女人喜欢这种类型的?
“噢?老六家的又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朕?”
小侍抬上一幅画:“这是儿臣结发成丝,绣成的百寿图。恭祝母皇寿与天齐,万寿无疆。”
苏染话一出,凤娆却黑了脸。感情他的寿礼是这个,难怪不让她问,吃定了她知道后不会让他送出去。
他这是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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