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消息与夜(第1/2页)  燎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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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城封锁,风声鹤唳,要说自己不紧张,四喜那是吹牛。己方三个半大孩子,再怎么乔装打扮,身材总是遮掩不了的。一旦被搜城的差役撞见,想逃出生天当真千难万难。

    可但凡世上的事情,最没用的就是害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想办法闯过去才是唯一的出路。

    不过今天这事的确不符常理,按理说即便要缉拿案犯,也只需封锁城门严加查问即可,用不着将城门堵死不许任何人出入,毕竟己方只是三个孩子,远远一看便知,又何苦搞得民怨连天?

    这样推理起来,要么县官老爷是被这场破财大火烧坏了脑子,不分青红皂白定要拉着满城人一起陪葬,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行三人的底细,这才大张旗鼓搜捕案犯。

    他怎么会不知道底细?

    难道王班头,抑或是那个撺掇他封城的人,并没有告诉他实情?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四喜的大脑飞速转动,手指又不知不觉抬向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喜子哥,你说真要是封上个十天半个月,那咱们可怎么办呐?”二狗搔着脑袋。

    四喜被二狗的问题唤醒,他定住眼前的手,自嘲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放心,封不了那么久。封城可不比封个把院子,满城人要出城打柴、要运吃食进城,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停了城里城外的粪车,过上半个月,这城里能臭成啥样,想想也就知道了。”

    他接着说道:“要是过几天还抓不到人,别说老百姓闹事,就算衙门里也得自家乱起来。到时候,县太爷就只能给大家个交代——无非是砍了人犯的脑袋,就此了事。”

    “要是这样,那个姐姐就太可怜了。”三丫蘸着雪水揩净了四喜的伤口,低垂下翘起的睫毛。

    “是啊。”四喜望着远处铅青色的天空,喃喃道。

    “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你可不可怜,我可不可怜?喜子哥又可不可怜?我看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等着,躲过了风头,逃出城,到南方去!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二狗少见地大声嚷起来,污黑的瘦脸憋得通红。

    “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四喜喃喃重复道。沉思良久,他拍了拍二狗的后背:“别急,咱们再看看。”

    大雪难得地停了下来,三人躲在窝棚中,苦等日头落下。一墙之隔的主街上,人声鼎沸,不时传来开路锣响和差役的叫骂声,那是在挨户搜捕人犯。

    好在这窝棚足够隐蔽,忙累了一夜的差役和守兵多少也有些懈怠,三人几番有惊无险,竟没被搜寻到。

    终于等到红日垂山,二狗被差出去打探情况。回来说城里已经设了宵禁,一入夜便不许闲杂人等上街。

    满城都在传说犯案的是一对雌雄双煞,被绑在北门那个就是雌煞,而雄煞神龙见首不见尾,轻易抓捕不到,反倒已经坏了衙门里好几条捕快的人命。

    又说这雌雄双煞身边还带着一班小鬼儿,与半大孩子仿佛,最善吸人魂魄,邪气得紧。满城里传来传去,说得有鼻子有眼。

    如今城里谣言满天,人心惶惶,店铺都紧闭了大门不敢做生意,二狗想去采买些吃食,如今却只好两手空空地回来,看来今晚免不了又得喝西北风了。

    四喜紧皱眉头,揉着左手虎口,天王庙一场恶战,他一双手遍布伤痕,左手虎口虽是奇迹般地没有受伤,可是不知为什么,近来总觉得虎口处隐隐作庝,牵动得心脏也像被细线牵扯般不时搏动。

    他想了想,抬头对二人说:“没事。他们管得越严,就越没法持久。只要坚持不住,咱们就有机会。”

    说着,他揉了揉三丫微显焦黄的头发:“只是苦了你了,今晚又要饿肚子。”

    三丫眨着闪亮的眼睛:“喜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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