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尴尬地笑笑,别过脸去,表示自己没这个权利。严筱莲转过头,朝satan肯定地点点头,从被褥里微微抬起左手。satan立即会意,用大拇指与中指捏住针柄,食指飞快地撩了一下针尖,随后将针刺向严筱莲伸来的食指。针虽然很尖,但刺入时只觉一阵酸麻。她马上觉得眼前的事物扭曲起来,变作一团黑麻。就这样,satan的仪式就完成了。
四面雪白的墙,一张或许是灰黑色的木桌。往顶上望去,无数多层灰白色c围成六角形的天花板,玫瑰一般,承载着无穷多的房间。它们之间的距离,越往高处越小,深入高不可测的塔尖时汇成一点。人犹如身处豌豆粒中的豌豆象一样。这里毫无通向高层的楼梯或者藤蔓,中空的结构又使人不能像豌豆象一样用“钻头”钻出通道,爬向种子的中心——也就是塔尖。现在从窗口望去一片漆黑。
人又像远远地站在塔外眺望着它。这是座毫无瑕疵的白塔。在它身后的天空中,金粉色与橘红色的云朵如同烧焦了一般,其中又夹杂着光线颇为暗淡的深黑绿色云朵,给人一种不明不暗的中间感。天是刚蒙蒙亮的样子,光与影一团模糊。在光影交织中,远处的白塔时而雪亮时而灰白。塔身旁稍远处的一条小径,弯弯折折,一直拐向极远的深处隐秘不见了。倏忽,人又近了,能瞧见塔底层的侧面。那有一扇安着铁栅栏的窗,内有一个黑影,像是绾着发髻的少女。
一个女孩在岸头等着一艘船。她撑着淡粉的油纸伞,遮住了她的背。这时远处正刮来雷暴云,光线昏暗下来。一位戴斗笠的高个渔父撑着篙,看不清他的脸。这是一叶乌篷,船舱里坐着个羽扇纶巾的公子,隐约地看到他的身影。船忽地荡得很近,但很快又荡远了。女孩身体前倾。“噗”,船漂得很远,变成了一芥子。头顶上又有一声鹤唳,红冠白鹤一下子俯冲下来,翅膀掠过近处的水面,溅起淡灰色的涟漪。“哗”地一下,鹤飞起,在空中不见了。
一幢哥特式的城堡。高耸的扶壁小尖塔,直戳向惨薄如纸的天空,似乎已经把大气层刺破了一个大洞。通过拱券进入,这城堡的内部一反常态,出奇得小,类似一般工薪家庭的小家。厨房c卧室c盥洗室。全部挤在同一个平面内。最醒目的是正中间的窄楼梯,雪白色的镂花扶栏连接到稍高处的墙上。连接口处没有任何门。这时,窄楼梯上忽地响起了手指敲打的声音。抬头一看,那是一颗瞳孔极大的眼珠,带着被扯得凌乱的眼白。有一个女孩颤抖的声音询问着什么。眼珠一个劲地膨胀着,“嘭”的一声,一条血带飞溅到楼梯上。然后它使劲地滚着,将血污染地到处都是。又钻进厨房,连洗碗槽的下水道也不放过。外面的天空更阴沉了,远处的乌云卷着土壤与蚯蚓翻滚而来。一个放电的车轮窜过屋子不见了。女孩的声音变得焦躁不堪,然而眼珠子还是自顾自地涂血。“啾唧”一声,它被踩爆了。
镜子做的高大温室,摆满了绿油油的盆景。一只纯白的羊正在啃食它们。身上的小鸟梳理着它高贵的头发。它走到一面竖立的大镜子面前,镜子里忽地闪现出一头灰狼。羊一面啃食着苔藓,一面迈着小碎步逃开了。不久,它又折回头,再一次掠过镜子。里头的灰狼哀嚎着,长满犬疥的皮肤让它苦不堪言。羊在镜前反反复复地逃过又折回,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它直冲到镜前,伸长脖子。“咩”地一声,羊直着粉红脖子倒下了。身上的小鸟一下子四散逃去,飞出了温室。“嘭”地一声,狼冲破镜子,跃过羊的遗骸,打破了支起温室的镜子,奔了出去。外面是漆黑的荒原,无比寂静,无比广阔,狼的叫声湮没于此。
十字形的长廊,酷似外祖家的陈设,一片浓浓的墨绿,投射于长廊白墙,那是密布的绸缎窗帘,使长廊十分昏暗。十字后又有十字,拼凑在一起,组成四通八达的迷宫。透过一个什么人的目光,可以见到有两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