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题记

    年底的晚上一般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刻。

    顾阿姨和顾淮安来我家过年，往年亦是如此，我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顾阿姨单独拉我到里屋聊了一会儿天。

    顾阿姨坐在床上，我拘谨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等待家长训斥。

    “不用那么紧张。”顾阿姨笑了笑，热络的拉起我的手：“暖暖，阿姨是来跟你解释一下淮安的事的。”

    我低头看着脚尖，紧张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那，低声说：“我会祝他们幸福的。”

    顾阿姨摸摸我的头：“傻孩子，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我抬起头，看着顾阿姨；“奶奶？”

    顾阿姨的神情有些沉重，语气有些悲伤：“我和你母亲的关系想必你都知道，想必你也知道你是被收养的。”

    我讷讷的点着头的点着头，的确我都知道。

    “奶奶在世前把你托付给了我，交代我好好照顾你。”顿了顿：“她希望你好。”

    “其实她早就猜出你和淮安不一定能成。”顾阿姨紧了紧握住我的手。

    我震惊的看着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顾阿姨示意我安静：“你和淮安性格都比较冷，而你性格温婉安静又缺乏安全感。”

    她没再说下去，但我已经懂了。

    顾淮安是个闷葫芦，但不得不承认他很会照顾人。

    “阿姨，我知道了，”我垂着眸子，让别人无法看见我此刻的表情，艰难的笑了笑。

    顾阿姨摇了摇头，心道：这孩子又会意错了。

    “那阿姨我先出去了。”低着头，试探的问了一句，说实在的我想逃离这场谈话。

    把手从顾阿姨手里抽出来，在空气中还觉得有些冷。

    顾阿姨掩唇一笑，唇彩反射着亮晶晶的灯光：“我的意思是，你做我女儿吧。”

    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不嫌弃的话。”

    她话都说得那么委婉了，我就是想拒绝都没有拒绝的余地，略一思考，便答应了：“好。”

    明显，顾阿姨松了口气。

    她的这个举动让我很不解，但我也没任何资格说什么不是么？这么多年来她对我和奶奶都很照顾。虽然不明白，但是我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何况那种人是我最不齿的。

    “你和淮安”顾阿姨看着我。

    我故作疑惑的看了看顾阿姨，答道：“他是我哥啊？妈。”

    顾阿姨笑了笑：“好孩子。”

    好孩子，我笑了笑，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孩子，可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懂事是建立在自己委屈之上的啊？

    顾阿姨有跟我唠了些家常，感觉很开心的样子，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这次我知道，我和他再无可能了，他是我哥，从现在开始他是我哥了。

    虽然早就知道我们中间横亘了一个“任然”就已经不可能了，但是现在我们之间又多了一条伦理的束缚，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落成敌人。

    这一次我感觉我彻底放下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不是我的作风。

    但为什么还是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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