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也滑落了下去。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走了过去将地上的被子捡起,重新盖到晏欢的身上。又摆动着晏欢的头部为她摆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晏欢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却让他蓦地止住了动作。
他几乎都以为晏欢醒了,细瞧才发现晏欢不过是呓语罢了。他理了理晏欢被冷汗打湿的额发,那近在咫尺的睡颜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面前。
良久,空气里传来一丝隐秘轻叹,
主院
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一旁站侯晏家主母萧氏。老夫人冷眼瞧着萧氏“可知道老身为何要叫你过来?”
萧氏何等聪明,主动请罪道“婆婆,儿媳今日拿家法处罚了欢儿。婆婆生气也是应该的。”
却听得老夫人突然冷笑道“淑媛,你嫁到晏府多久了,做事向来稳重。如今这是怎么了?三番两次针对欢儿”
言于此,老夫人突然停顿了一下“还是说是因为那个女人?”
萧氏的表情一直很得体,却在听到那个女人时猛然变了脸色,一双手在袖口用力握紧。
老夫人见她如此,悠悠的叹了口气“那女人都没了多久了,你的心结也该了了。况且欢儿总归是耀儿的亲生骨肉,是晏家的血脉,你何必要为难她?”
萧氏唇角僵硬“婆婆多虑了,今日儿媳不过就事论事。与安夫人并无关系。”
安夫人,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一时间让老夫人有些恍惚,脑海中闪现过某个清丽卓绝的身影。
不过一瞬之间老夫人又回复了清明“既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晏府是京城显贵,绝对不能传出苛待子女的风声。你是堂堂晏家主母,老身希望你秉持晏家主母端正的秉性,切勿给外人徒留把柄。”
老夫人言语平淡,却似重鼎压到萧氏头上。萧氏蓦然一惊,跪倒在地“儿媳知错,请婆婆息怒。”
“耀儿在外建功立业,晏府更该平和安稳才是。就让欢儿那孩子好好呆在清心院吧,无事就不要前去打扰了。”
老夫人扫了一眼萧氏,萧氏低头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晏欢重伤之下发起了高烧,后半夜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脑子里走马观花都是自己前世的一生,从记事起,有晏光耀,有生母。有坎坷曲折的成长之路,崎岖离奇的嫁人风波,和怀胎三月的喜悦激动,还有晏瑶和封玉书的猖狂大笑贯穿始终。
最后定格在乱葬岗那只乌鸦身上,乌鸦眼珠子鼓动看着晏欢就像看着一堆腐肉,毫无感情。
在晏欢的瞳孔倒影中疾速地低下头,将又尖又细的鸭嘴啄向晏欢的眼睛。晏欢惊骇得想放声尖叫,到嘴里却成了口齿不清的呓语。
救..救命
晏欢口齿不清地呓语着一双手在空气里胡乱挥动,眉眼紧皱仿佛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男子凑过去细听,却只听得几声破碎的救命。男子双目微眯,将手上的湿毛巾拧干,轻轻擦拭着晏欢脸上的热汗。
晏欢突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力道太过蛮横更像是受惊后的条件反射。
晏欢一双大眼睛毫无焦距,就那样直直的瞪着阿佑。他在那茶色瞳孔里看清了自己发怔的脸。
“你干什么?”晏欢发问,话到嘴边却发现喉咙涩痛,声音喑哑。
他指了指手里的湿毛巾,晏欢这才放开了他的手,但是神色还是难掩的戒备。
浑身虚软无力,仿佛脱尽了全身的力气,晏欢一脸疲惫地侧卧在床上轻喘。略动一下背部都是撕扯的疼痛。
他倒了一杯温水端过来,扶着晏欢起身,喂着她喝了下去。
窗外已经大白,夜尽天明,一夜终究过去。
“你在这里守了我一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