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光耀出征后,晏府的大小事宜交由当家主母萧氏负责。
萧氏是越国世族小姐出生,端庄大气,将晏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多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二小姐,小的给您送膳食过来了。”门外一个奴才求见,提了一个食盒。
晏欢住在晏府的偏院,与萧氏等人住的主院隔着一段距离,除了晏光耀回府后全家人聚在一起,膳食基本是由偏院的小厨房做得。
不巧前几日偏院的厨娘生了重病,晏欢的膳食就只能改由主院送了。
那奴才放下食盒就想走,仿佛不敢多看晏欢一眼,被眼尖的阿烈截住去路。阿烈看了食盒一眼冷哼出声,“这是给小姐的膳食么?”
只见那盒子里摆着两菜一汤,清白见底,连一点油腥都没有。那白饭更是散发着一股馊味,难闻得很。这东西怕是给下等的奴才也不吃吧。
阿烈为人冷峻,又是军人出身,身上带着一股肃杀。那奴才双腿打颤对着晏欢就下跪求饶道“二小姐,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啊,奴才可不知道食盒的东西,二小姐就饶了奴才吧!”
晏欢表情寡淡地看着奴才的举动,半响才悠悠道“哦?你是奉了谁的命?”
那奴才见晏欢言语没有责怪,一股脑就将事情交代。原是厨房的管事阿忠特地吩咐了手下,叫厨房不必给晏欢好酒好菜,只给些剩菜剩饭就给。
晏欢听闻冷淡地笑了笑,示意阿烈放了奴才。那奴才被阿烈踢了一脚连滚带爬地跑出偏院。
阿烈见那一盒馊菜,面色不好看,问晏欢道“小姐,要不要告诉将军?”
晏欢摇了摇头“这点小事如何就要惊动父亲了?这些奴才左右不过是受了上头的直视,刁难于我罢了,只是些吃食,不碍事的。”
阿烈面有踌躇。
晏欢打断了他,一脸正色道“父亲在外征战辛苦,怎么能让他因为这点小事分心。况且我答应过父亲要好好自保,怎么能让他担心!”
说罢突然话锋一转,“况且这偏院除了你就是我,连个体己的小丫鬟都没有,你又不会做饭,只能忍一忍了。”
晏欢眼中闪过慧黠,斜看着阿烈,却见阿烈一脸愧色地自责道“是属下无能。”
晏欢扶额叹息,阿烈你就是不懂玩笑。
奴才送来的馊食都被扔了出去,阿烈从集市上买回来好酒好菜,晏欢将就着应付。
堂堂将军府的二小姐,吃食上居然被如此苛待,换了京城了任何一家名门望族里的人恐怕都不会相信。
晏欢知道自己必须忍,只要晏光耀一天不回府,只要萧氏当家一天,这样的冷遇就会只增不减。但是晏欢只能忍。
飘飘洒洒的细雨落到莲花池里,勾起了层层的涟漪。
晏欢对着含苞待放的荷花发呆,一把红绸伞举在她的头顶,身后是沉默的阿烈。
从在莲花池睁眼的那一刻开始,晏欢的命运就发生了骤变,前世历历在目,让晏欢每个夜里都要被噩梦惊醒。
蚀骨之痛!刻骨只恨!怎么能够忘记!
晏欢紧紧地攥紧自己的手掌,她太小了,不过十四岁而已,在晏府无权无势。离开了晏光耀,在晏府无依无靠,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更是拼了命要作践她,好讨幕后之人的欢心。
馊掉了饭菜、湿冷的被褥、死老鼠臭蟑虫,晏光耀才离开不久晏欢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那幕后之人存心就是不让晏欢好过。
晏欢微眯起眼睛,注视着一池春色,终究是自己太过弱小了。
正思索间,花园东侧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惨叫,声音凄厉侧目,晏欢与阿烈对视一眼,晏欢道“走,去看看。”
花园东侧,几个奴才在围殴一个丫鬟,那丫鬟被拳打脚踢,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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