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微微一凛，肃然道：”大姐，你想要知道什么？“

    水如影道：”这件事，我不说，善伯也应该猜到了。“

    稍稍停顿，水如影又说道：”我想知道，当年我的女儿万念，究竟是不是还在人世……“

    水善虽然已经猜到她会问这件事，但还是微微一愣，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起头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水如影。他看到了水如影脸上的殷殷期盼，也看到了她眼中的那种恳切。

    他忽然轻声一叹，说道：”万念姐是否还在人世，老奴……老奴也的确不知道。只是……只是……“

    水如影见他突然神色犹疑，有些吞吞吐吐，心中一动，赶紧追问道：“只是如何？”

    水善端起茶杯，一口饮下，说道：”大姐，当年万念姐坠河一事，想必大姐已经知道真相了。当年坠河的是村寨中另一户人家的孩，并非是万念姐。“

    水如影淡然道：”那孩不是自己坠河，而是水真修将他推落河水中的吧？“

    水善陡然一惊，双手微微颤抖，嘴唇哆嗦，说道：”姐……姐都知道了？“

    水如影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水真修为了能让我死心塌地跟着水乐人离开孔雀山，便制造了万念坠河的假象。可是……可是他当真是心狠手辣，为了让我相信，居然还当真将一个无辜的孩推落河中，并与人串通，前来欺骗于我！善伯，这一切，你是知道的吧？“

    水善惊得差点站起，双眼之中骇然，语气慌乱的说道：”大姐，老爷……老爷……“

    水如影道：”我也是刚刚得到证实！以前我的确是怀疑过，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心狠手辣！看善伯的反应，想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水善“嗨”的一声长叹，说道：“大姐，老爷当年的确做了糊涂事，但他如今已经受到报应，驾鹤西去了，大姐就不要记恨了。”

    水如影双眼之中逐渐出现凌厉之色，沉声道：”糊涂事？善伯，我且问你，当年他既然没有将万念推下河，那么万念是不是被他藏起来了？“

    水善道：”作孽……作孽啊！万念姐……万念姐若是还在人世，如今整好二十岁了，可惜了呀……“

    水如影心中一紧，犹如被人用刀刺了进去，失措的说道：”你……你说什么？万念……“

    水善道：“大姐，当年老爷的确是将万念姐给藏了起来，并与老奴说，只要姐出了阁，便将万念姐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抚养，决不亏待他。后来姐去了游魂岭，老爷也兑现了承诺，将万念姐接回，抚养在水府之中。可是……可是……”

    水如影急切问道：“可是什么？你快说呀？”

    水善道：“可是有一天，孔雀山突然来了一个人，说万念姐与他有师徒之缘，要将姐带走。老爷与那人好像认识，嘱咐了几句便让那人将万念姐带走了，以后……以后老奴便再也不曾见过。”

    说到这里，水善也是老泪纵横，水如影更加揪心的痛。她感觉到眼前发黑，仿似天都已经塌下一般，摇摇欲坠。

    突然，她眼中一亮，想起一人，问道：“善伯，我不在孔雀山的这些年，这木屋可曾有人住过？”

    善伯轻轻摇头，说道：“这房子一直空着，空了十几年。直到去年，才来了一位姑娘，说是流落到此，老爷见他孤身一人，甚是可怜，便让她暂时在这里住下。可这姑娘虽然住在孔雀山，却三天两头不见人，有时候一两个月也不见人。”

    水如影道：“那姑娘可是叫灵芝？”

    善伯一愣，说道：“这个大姐也知道？”

    水如影道：“善伯，你可觉得她与我有相似之处？”

    水善闻，定神看向水如影，片刻后才轻轻点头，说道：“像，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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