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烧的旺旺的，终于驱散了家里的寒意。

    闷上了米饭，沈白还动手吵了两个菜。其木格的老父亲醒了过来，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弱老汉，身子不能动了，说话都吐字不清，却是个要强的人。

    “谢谢乃看饿，格格，去照后和人。”（谢谢来看我，格格，去招呼客人）

    沈白叹了口气，出了卧室，他怕老汉急得再站起来……

    其木格在卧室里给父亲喂饭，沈白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出了门寻思抽根烟，可他视力太好，出门就看到躺在车里呼呼大睡的巴尔查，气儿就更不顺了。

    其木格给老父亲喂完饭菜，又伺候着上了厕所，端着赃物往后院旱厕走，正碰上沈白在房山头低头抽烟，一时间五味杂陈，又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这就不是你的性格。”沈白把烟掐灭了，伸手去接其木格手中的赃物，其木格死活也没让沈白沾手，憋着眼泪跑到厕所倒掉，再回来时已经挤出了笑脸。

    “为什么？”其木格问。

    “不为什么，原本没想着过来，真是顺路。”

    “我是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总不至于是喜欢我吧？我知道你喜欢柳老师。”

    沈白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扭头看去，院墙上似有银龙一闪而过。他干咳两声，自己也觉得心虚。“别瞎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和柳老师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咱俩是同学，我总不能横眉冷对吧！”

    “那就是可怜我了？”

    “天下可怜人多了，我可怜得过来吗？别瞎想了，人与人相识都是缘分，我来了、看到了，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离开。”

    沈白笑了笑，不欲在这件事纠缠，万一其木格再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保不齐今晚还得挨顿胖揍：“话说你那哥哥是怎么回事儿？在我们车上喝酒睡着了，真的……”

    沈白想了半天词，说太重了怕其木格下不来台，太轻了都对不起自己的语言文学，最终憋出个词来“奇葩”！

    其木格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本我家不这样，我哥更不是这样，他高中毕业就结婚了，第二年我嫂子就生了个儿子。”

    “啊，第二年就生了？”沈白满脑子里都是喜当爹的节奏，问话的语气也是极度夸张。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补充了一句“怀胎十个月，你就不能正经点儿。”

    “行，行，我老正经了，你继续说。”

    “前年，我家新买了辆车，我爸和我妈想去东江看我，让我哥、我嫂子和我外甥也一起走，算是一次家庭旅游。”

    “我哥因为做生意忙，没去。”

    其木格说说的就哭了起来，沈白意识到开车去东江的路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想起一条新闻，前年夏天在钟山高速口附近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十几辆车连环相撞，死亡人数超过了三十人，当时全国都震惊了，但消息并没有传播开来，没几天就被明星偷情的绯闻给盖住了。当时他和孙虎头还骂过这变态的新闻媒体，每天正经事儿没人跟进，天天关注明星下半身的秘密，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

    “前年夏天钟山高速……”

    “嗯，就是那场事故。”

    其木格哭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事故夺走了我家三口人命，那之后，我哥就慢慢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之前沈白对巴尔查很不满意，现在看来，那也是个可怜人。他长叹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我本以为去京城做了手术，就能治好我爸的病。可现在一点好转都没有，医生说怕是再也没有希望了。”

    沈白吸了根烟，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说我来养你吧！实在话，二人真没那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