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海水波涛翻滚,暗流涌动。似一头发威的猛虎,正在寻找待捕的羔羊。那凌厉的攻势和震彻渤海湾的吼声,激荡在辽东半岛的土地上。
海水中的鱼、虾、蟹游动着,似乎并不知道这里的变迁。它们与平常一样,追逐着食物,逃离着天敌。与这些海洋生物一块游动着的,有两个人和一只神秘箱子。
与渤海湾飘荡的戾气不相符的,是隐隐约约传来的京剧唱腔。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那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水面朝,
长空雁雁儿飞
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
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
不觉来到百花亭
在一艘游船上,梅兰芳正在演出京剧《贵妃醉酒》。牡丹厅里座无虚席,游客们听得津津有味,还有游客忍不住,自己打着拍子,小声地哼两句。
梅兰芳戴凤冠,穿五彩大宫装,肩膀戴云肩,里面套百褶裙。载歌载舞,细致入微地将杨贵妃期盼、失望、孤独、怨恨的复杂心情一层层揭示出来。
杨贵妃前后三次的饮酒动作,便各有不同:第一次是用扇子遮住酒杯缓缓地啜;第二次是不用扇子遮而快饮;第三次是一仰而尽。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开始时她还怕宫人窃笑,因而故作矜持,掩饰着内心的苦闷;但酒入愁肠愁更愁,最后到酒已过量时,心中的懊恼、嫉恨、空虚……便一股脑地倾泄出来。
梅兰芳的舞蹈举重若轻,衔杯、卧鱼、醉步、扇舞等一气呵成,舒展自然。
演出刚一结束,就听外面一阵骚乱。有人惊慌地叫:“有人落水了。”
“落水了?什么人掉下去了?”船上一个声音问。
“不知道。”船上的另一个人回答。
这时,海里的人叫:“梅大哥,救我。”
冯翎岩游出水面,是因为他听出演唱者是梅兰芳。梅兰芳唱腔婉转妩媚,雍容华贵。吐字字头流畅,字尾归韵力度适中,力度强。装饰音与主音的音距较大,共鸣比较靠前;音色圆润、宽甜、明亮。旋律简逸、精炼、平淡;节奏舒展平稳。于是,冯翎岩在水里逮了条鱼,之后向高处抛出,制造出有人落水的响动。
梅兰芳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没来得及换戏装,就跑出牡丹厅,来到船舷边,看向海面。
海里的人看见梅兰芳出来,急忙喊:“梅大哥,是我。”
这时,梅兰芳也认出了,急忙喊:“小表弟,怎么是你?”说完,急忙吩咐:“快点救人。”
一根绳索很快放下来了,冯翎岩让云妙灵先上去,他则看了一眼神秘箱子。他发现,神秘箱子紧紧贴着船身,他拉了一下,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绳索再递下来时,他也上船了。他很奇怪:这个神秘箱子好有个性,从来不用别人来管理它,总是自己管理自己。任何时候,自己都不曾搬过它,也不曾移动过它。
冯翎岩上船后,急忙对梅兰芳说:“谢谢!感谢大哥搭救。”
梅兰芳对一身都是水的冯翎岩一点也不顾忌,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说:“小表弟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发生了什么?”
冯翎岩突然打了个喷嚏,急忙说:“不好意思,先让我换身衣服,我们细细聊。”
梅兰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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