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亦走进病房的时候,靳北澈坐在轮椅上,靠在落地窗前,微仰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醒来之后,除了瘫倒在床上,坐在落地窗前发呆,就是靳北澈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大概,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在走廊冻一晚上的滋味不好受吧?”靳北澈并没有回头,却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连她的气息与脚步,他都是那样的熟悉。
他刻意的压住声音,让语气听起来冰冰冷冷。甚至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嗯。”以亦淡漠的应着,漂亮的眉心微蹙。她并没有靠近,两个人分别站在窗子的两端,几步远的距离,却好像隔着一片太平洋。
“那你呢?靳北澈,我不好受的时候,你又何曾好受过。”她又说。
靳北澈微微的眯起眼眸,目光虽然看着窗外,瞳孔却是涣散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距。他的唇角缓缓的上扬,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是啊,都不好过。既然如此,以亦,我们何必还要继续在一起,难道相互折磨的还不够吗?”
“也许真的是不够吧。”以亦轻笑一声,眉眼间透着淡淡的自嘲,她侧头看着他,深深的凝视着他轮廓深邃的侧脸。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他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有一种人,天生就应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虽然,他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从轮椅上站起来,但卧倒的雄狮,依旧是雄狮。他有他的骄傲。
“靳北澈,我离不开你。”以亦的话说的很直白,眉宇间的神情却是极认真的。
靳北澈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样的直接,至少,曾经的以亦不会这样的。他的情绪依旧很平静,表面上看来波澜不惊,但紧握着的手掌却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所以,即便是相互折磨,我也不会离婚的。人一辈子其实也没多长,折磨着,折磨着,也就到头了。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一拍两散,当陌生人就好。”
以亦长睫眨动,清眸中流露出淡淡的苦楚。
“可我不愿意。”靳北澈的回答非常的坚决。他不怕受折磨,他只是不舍得折磨以亦。
以亦微微的皱眉,眸色变得极深,把所有的疼痛与苦楚都深深的掩葬。她走到茶几前,端起桌上的水杯,水是不久之前刚刚倒的,还是乐热的。以亦并没有喝,苍白的指尖紧贴着杯壁,借此来寻求一点温暖。
她漂亮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头压的很低,目光紧盯着水杯中微微晃动的涟漪,一双清冽的瞳眸也是涣散的。
“靳北澈,你觉得现在还由得你不愿意吗?”以亦的语气清冷傲慢,听起来没有什么温度。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里,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在他面前失控。
靳北澈的手掌紧抓着轮椅的扶手,指骨用力,圆润的指甲几乎都深嵌入扶手里。他冷笑着,语气极尽的自嘲。“是啊,今日不同往日,如今的靳北澈,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废人’这两个字轻飘飘的传入耳中,,却犹为刺耳。以亦握着水杯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可是,她不会说那些漂亮的场面话安慰他,事到如今,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呢。何况,靳北澈也不是傻子。
“既然看清楚现状,就应该安分一点,靳北澈,胡闹也该有个限度。你可以继续不配合治疗,但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就范……就像你当初逼迫一样。”
如今的以亦,已经不是曾经的以亦。而现在的靳北澈,也不是当初的靳北澈。
此时此刻,靳北澈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而以亦变成了持刀者。
靳北澈的双手紧抓着轮椅的扶手,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根根可见,额头上的青筋暴躁的凸起。命运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一个曾经在商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一个曾经站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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