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冰冷而木然的看着他。“我想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见到你,可以吗?”
薄云霆高大是身体,微不可闻的一颤,沉默良久后,才叹了声,然后,起身。“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吧。”他的步子很慢,亦或者,他心中也是期许的,即便他比任何人的清楚,娇娇不会将他留下来。她痛恨欺骗,可他却不止一次的欺骗了她。
“薄云霆。”意外的,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冷的,没有半分情绪。
薄云霆僵直了身体,握着门把的手,僵硬在原处。
“省长的位置,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过她,重要过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若不可闻的叹息,却始终没有回头。“娇娇,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释衡量。我不是神,我也有身不由己。”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或许,他不会走上这条路。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被逼到了这一步,他输不起。因为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失明的确是假的,可车祸是真的,他不愿做对不起娇娇的事,舍弃了苏芸这颗棋子。苏省长自然容不下他,以为除掉他,薄家就会大乱。发生车祸也是千钧一发间的事,当时的凶险,他自然不会在与娇娇提及。虽然没有双目失明那么严重,他却的确有轻微的脑震荡,淤血压迫视神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视力的确受到了阻碍,当初的茫然无措、惊慌愤怒,也并非全然做戏。
他也有迷茫害怕的时候,亦如他所说,他是人,不是神。
娇娇沉默,将头压得极低。泪却一颗颗打落在苍白的手臂上。她早该知道的,他不会解释,也永远没有解释。男人对权利的欲望,终究是胜过对女人的爱。
一开一合的剧烈门响,薄云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内,一瞬间,屋内沉寂的可怕。娇娇将身体窝成一团,扯过被子盖住身体。将脸埋在软被中,颤抖着哭泣。
……
其实,薄云霆并未离开,房门紧合着。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心情烦闷的吸着烟。罗美娟踏着高跟鞋从不远处走过来,手中提着保温桶,里面是给娇娇补身体的鸡汤。见到薄云霆在门口闷头吸烟,不用问也猜到了大致的情形。
“少抽点儿烟,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她走上去,低声训了句。
薄云霆还算识相,将烟蒂丢在了一侧的垃圾桶中,冷淡的说了句,“妈,你来了。”
“娇娇醒了吧。”罗美娟淡声说了句。薄云霆点头,却没多说什么。
罗美娟叹了声,手掌握拳锤了下儿子肩头。“你小子,自作自受。这么大的事儿,你连我们都瞒着。为了你,我们平白流了多少眼泪。何况,娇娇还怀着孩子,你也不怕她动胎气。”
薄云霆依旧闷不吭声。他当时并不知道娇娇有了孩子,等知道的时候,再想解释也来不及了。当时的情况,一不小心就可能前功尽弃。
“她还在生我气,妈,你劝劝她吧,别气坏了身体。”
“嗯。”罗美娟点头,推门进入病房。片刻后,里面便传来她慌乱的呼声,薄云霆不薄一切的冲进屋内,才发现是娇娇再次昏厥了过去,脸上挂满了泪痕,一张小脸惨白,全然没有了血色。
“娇娇,你醒醒,不要吓我。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什么狗屁省长,我不稀罕,我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他抱着娇娇滚烫的身体,慌乱的说着,狭长的凤目竟不自觉的湿润了。
医生和护士匆忙的赶过来,给娇娇测了血压和体温,她竟然又开始发烧起来,这对于孕妇,着实不是个好现象。
“先打些退烧药,然后再观察看看吧。她情绪不稳定,这样孩子会很危险。你们尽量别让她再受什么刺激了。”
挂了退烧药,娇娇的意识虽然还是不清楚的,可烧却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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