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凌宇的眼神倏尔变了,紧紧盯住她,头顶那盏路灯忽暗忽明,时而将他的身影掩在阴暗中,时而又映出他被丝丝邪气缠绕的脸。
"这次的解释又是什么?"他站在原地,声音沉戾,依稀有丝轻嘲。
咏熙蹙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摇头:"我不需要解释。"
"不需要?"他扬眉,上前一步,目光犀利得直逼她,"你接受别的男人礼物,还接受得这么心安理得的?怎么,商咏熙,你是怕我没钱买给你吗?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好了,为什么要接受他的?"
咏熙怔怔地望着他,眼神里的委曲与受伤,像把刀子,扎上了他的心。
他心软了,想像之前每次那样,不论她怎样都会原谅她!就算她亲手拿刀扎他几下,都没关系!
可是
那个拉着大提琴的咏熙,距离遥远得令他害怕。
他硬生生转过头,不去看她。
"把琴还他,你喜欢的话,我再买新的给你。"
身后没有回答。
他又扭头,表情显得烦躁,"听到没有?"
这一次,在他面前一向恬静温驯的咏熙,却直视他的目光,慢慢摇头:"不要。"
袭凌宇怔住,这是第一次,咏熙对他说了不,很坚定的,说了不。
他愤怒了,捏紧了拳头,走出阴影,来到她眼前,迫人的身高充满了压迫感,视线紧缠她:"为什么?因为是他送的?"
咏熙抱紧了琴,昂起头望着他,"你关心的,只是谁送的。而我看到的,只是一把琴,对于喜欢大提琴的人来说,是可以抛弃所谓面子,也渴望拥有的一把琴。"
"我管它什么该死的琴!"袭凌宇终于愤怒了,他一手按住咏熙,另一手就要去抢,"只要是那个混蛋送的!你就不许要!给我!"
咏熙紧紧抱着,充满失望与质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视住他。
无言的,像在审判。
一字一句的,她说:"阿宇,你有想过,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
仅仅只是这把大提琴吗?
袭凌宇按住她的手,猛地一震,看着她,眸底瞬间掠过一丝惶然。
咏熙依然搂紧琴,就这样望他,"我唯一喜欢着的,悄悄放在心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不待他回答,她摇头失笑:"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咏熙退后,退出被他气息延伸的角落,背上琴盒便往回走。
袭凌宇杵在原地,垂着头,自心端裂开来的缺口,将早已堆积在那里的恐惧,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
那感觉,像被再次抛弃。
背着沉重的琴盒回到家,咏熙小心翼翼的放在墙角立好,脱了外套,直接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可她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方向。
他走了吧?
她拒绝了他的要求,他那么生气,所以,应该走了吧。
将被子拉过头顶,她强迫自己睡觉,才闭上眼睛,悠扬的大提琴声就回荡在耳边。
咏熙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意外的好觉。
天明,寒意都有了亲切感。
咏熙起得早,准备了早餐,叫了雪琪几遍她都爬不起来,无奈,将早餐摆在桌上,留了字条,她出门了。
十二月,快要进入数九寒天,格外的冷。
咏熙走出小区大门,想要过马路,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门口的人。
他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边,头埋得很低,看不清脸。
"阿宇!"咏熙快步过去,手接触到的地方就像摸上了块冰,冷得扎手。
听到她的声音,袭凌宇迷迷糊糊抬头,视线对上她时,马上就反手抓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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