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谷鬼潭？”

    燕靖廷惊问。

    “擎山老弟你说的可是霞冥山中央的迷谷鬼潭？”

    “燕兄，正是。”擎山低着头小声说：“不孝子现在生不如死，时而胡言乱语时而疼痛哭闹，老夫、老夫看着他受罪，心中着实不忍啊！燕兄也是为人父母，应知此刻我心之乱。”

    “我深知你此时心情。只是，”燕靖廷走上前去拍拍擎山肩膀，“只是，此去凶险异常，为何要让芫绛同晓衫一起去？芫绛才来庄中不到一年，武艺修习都远远差于其他徒儿。叫他去，不是送死么？”

    “这这咳！这是家丑，愚弟为了那不孝子的命，也就不顾脸面地说了罢！”擎山犹豫半天，叹气道。

    燕靖廷连忙关起房门，拉着擎山入内室。

    燕靖廷之所以能做到聚灵山庄之首，凭的就是一副侠义之心，他恐擎山为难，拉他进了内室说话，这里四面都是石墙，密不透风，自然也无闲杂耳目。

    擎山感激一拜，便道：“燕兄方才说是救晓衫之命，其实不是，是救我另一子，晓申之命。”

    燕靖廷惊道：“我们相识多年，只闻你有晓衫一子，怎地又多了一子出来？”

    “唉！这晓申，是十五年前，我经魔域犯的错。那年随邪风大战魔魁后，我损耗过大，便在魔域多逗留了几月，休养一下也赏赏不同风土。燕兄你也明白，魔域女子风貌不同，我那时年轻气盛些，这样就认识了桑娘，与她度了几次鱼水欢，之后也是思念家中夫人，便回家去了。没成想，一年之后，桑娘却带着孩子来寻我，让我收下他母子。我想既是我做的，承担便是了，于是说服夫人，留了她母子二人，给那魔子取名晓申。

    我夫人性情宽厚，与桑娘一起抚养晓申，两人如同亲姊妹，处得融洽。燕兄你也知我婚后多年无子女，可自从桑娘来后，不多时，我夫人也增喜孕，诞下晓杉。我们确实也享了几年的其乐融融。

    好景不长，八年后，桑娘父亲找来，死活要桑娘返回魔域，说什么人魔誓不两立。桑娘当然不肯，我也是左右与她父亲说不清楚，一怒之下将子还于老岳父，想着老人家有个孙子相伴，享享绕膝之乐，总也不至于总来闹事相烦，谁知道我这一决定，闹的家中鸡犬不宁！”

    燕靖廷道：“我从来都知道你有一夫人，却不知还有桑娘，更不知晓申了。你为何隐瞒他们？既然你夫人同意，大可给她个名份。我等也非视魔族为异类之人。”

    擎山叹口气道：“我也想，可桑娘不肯。她自觉自己为异类，也怕说出去遭来麻烦，燕兄你知道的，云霄殿上那些人这几年追杀魔族有多狠毒。”擎山压低了声音道。

    “我老岳父见女儿不肯走，也不愿在人间多留，便带着晓申回魔域，谁知路上遇到了云霄殿的人，将我老岳父斩杀，晓申重伤。等我和桑娘知道消息赶到后，晓申命大还留一口气，桑娘拼尽全身修为为他留下一缕魂魄，想着回寒林休养，恢复元气。可云霄殿那伙贼人就是阴魂不散，一路跟随，他们是天，我们是人是魔怎敢与天斗，一路躲避却还是不得过，桑娘藏了她与晓申的魂魄于我一缕发中，在追杀者面前自杀，可云霄殿的人还不满足，要我剜心刮骨，否则连我一起杀。”

    “你做了？”燕靖廷问。

    擎山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抚面，悲伤不已。

    “你也是万不得已，要护着桑娘娘俩，也要护着擎山百十口人的性命，留着他们的魂魄，至少以后还能见面。”

    “是啊，我带着两缕魂魄回到庄中，晓杉迎过来，晓申的一缕魂魄直接就进入了晓杉身体，无论如何也不得出。自那以后，晓杉也就时傻时癫，有时候是晓杉，有时候是晓申，我们自己也弄不清楚。唯有一点，我伤害他们尸骨之事，晓申知道的一清二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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