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我神志不清了一年的时间！365天，你天天听着我叫你‘阿泽’，天天看我认不得你是谁，你是不是很高兴，我变成了那副蠢样子？”

    “只要我一直都是那副蠢样子，我就永远都不会记起你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

    “或许你要说，你没有做过？你敢说，我父亲的死，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我喝醉酒那天，趴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难道不是你找来的？”

    “就算这些你都是清白的，可是叶问沉，我的宝宝呢？”

    “你敢说，它的离开，也不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它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离开我！它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

    “你说，在我清醒之后，我还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一个刽子手，生活在一起？”

    “不如死去！”

    昏昏沉沉的黑暗地狱中，周围阴冷的像是能听见水滴的滴答声。而就在那滴答声之外，有低哑的女音穿透空气而来，在叶问沉的耳边絮絮耳语着。

    有恨！

    她说的每一个字，背后都包裹着历历在耳的恨意。那恨意太过清晰，他每听一个字，心里就会被那恨意刺的痛上一分。

    以至于最后那个“死”字飘然入耳时，他倏地睁开了双眼。

    “叶总？”有惊喜的声音在左侧方响了起来，“叶总您终于醒了？李诺，快叫医生！叶总醒了！”

    “我就说他不会有事吧，他命大着呢！你还在这穷担心！”漫不经心的慵懒声音随之响起，听那模糊的语音，像是那人正在叼着一根烟卷。

    一根每次紧张到不行时，就会下意识叼在嘴边却不点火的烟卷。

    还没完全从混沌意识中清醒过来，有大批的脚步声就蜂拥而至。随之，各种仪器加身，滴滴地响着各种不知含义的信号，几分钟后，病房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没事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之前他丝毫没有求生意志，也虽然是失血过多，过了24小时危险期不醒来就再也难以醒来，但还不错！”

    那人叹了口气，声音有了笑意：“只要醒过来了，接下来就好办了！等明天再做个详细检查，没问题的话，转入普通病房休养着就行！”

    一连串的道谢声音，来自于一位声音慈祥的老人，那声音随着医生的离开也跟着远去，听上去，好像是送他们出病房了。

    几分钟后，那老人才重新回来：“阿沉啊，口渴不渴？我给你沾点水，嗯？”

    “水……”像被人按下了触动记忆的开关，叶问沉想起了那片汪洋的冷酷冰凉。因着那片沁人心骨的冰凉，他混沌的意识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元姨……”长时间昏迷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嗓子干哑的像是整个喉咙都不是自己的。他艰难地咳了咳，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是有点渴，麻烦您了！”

    “傻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客气话！”元姨红着眼睛笑了笑，拿过棉签沾了水，仔细地在叶问沉嘴唇上轻涂着温水。

    “你要快点好起来！”她边涂着，边低声嘱咐：“你爷爷还不知道你出事，毕竟他年纪那么大了，我们都没敢跟他说！等你好了之后，再告诉他，这几天就别接他电话了，免得他再从美国特地跑过来，嗯？”

    “我知道！”叶问沉低声应着，他也明白，爷爷的身体到了冬天就各种老毛病都齐齐拜托，这个时候让他老人家坐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实属不孝。“我又没事，就不用告诉爷爷了。”

    “哎，好……”看叶问沉干裂的嘴唇确实滋润过来了，元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下意识地往梁宽和李诺那边瞟了瞟，嘴巴也张了张，似乎是有什么事要说：“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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