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欧阳洛然,不过芸芸妃嫔中一个,对皇上,恐怕只是新鲜感吧。如今,皇后死了,皇上的心,会有多痛!
“姐姐,我想给皇后娘娘抄一本往生经,烧去。”王轻音见欧阳洛然沉默,心头也有几分悲凉,向欧阳洛然道。
知道王轻音心中伤感,欧阳洛然点点头:“不能私下烧,若要烧,等皇后娘娘头七之日去栖凤阁烧去。”
安顿好王轻音,欧阳洛然迈着沉痛的脚步,缓缓离开。
宫中大乱,怕是彻夜难眠。欧阳洛然知晓,这两日,皇上怕是谁都不见。皇后归西,皇上必大怒,想来未来,宫中必定人人敛襟垂首,战战兢兢,戒备森严。
辗转反侧,欧阳洛然睡不着,索性翻出古籍,整理出自己的笔迹。
待欧阳洛然抬起头,已月上梢头,蜡烛也被笼月换过了。
“笼月。”
欧阳洛然一声轻唤,笼月便推门而入。
“娘娘,您腹中还有孩儿,还是早些歇息吧。”看着欧阳洛然面容上的疲惫神色,笼月关切道。
“我无碍,栖凤阁那边,如何了?”欧阳洛然淡淡将几页纸夹进史籍中。
“只有许多宫女太监,在栖凤阁中,守着皇后娘娘的尸首。”
没听笼月提到皇上,欧阳洛然便问:“皇上呢?”
皇后娘娘死了,皇上应当也在栖凤阁伤痛。
“皇上大怒,赐死所有新入宫的太监,不愿睹物思人,便离开了。”
欧阳洛然却垂下双眸,以她的了解,皇上现在应不愿离开皇后娘娘,怎么走了。或者,皇上不愿看到皇后娘娘的容颜引得心痛,才离开?
淡然望向窗外,欧阳洛然不知,天子失去心爱之人,会不会,也流下泪呢?
心中暗叹一声,欧阳洛然看向笼月:“备水,我要就寝。”
“是,娘娘。”
栖凤阁后院,楚呈站在婉玉树下,看着月光,沉默不语,半响,道:“明日带人,除了这片梅林。”
“领命。”黑暗中,一人半跪道:“皇上,换种何树?”
“灼灼其华,便种桃树吧。”楚呈不禁闭上眼。
“宫中其它梅树,是否也换桃树?”那人再问道。
楚呈摇头:“不必。”黑影悄无声息地退去。
楚呈在婉玉树下,立了许久,薄唇紧紧抿起,目透沉沉悲哀。
他应当在栖凤阁,可东方凌皮囊已去,栖凤阁,无需再留。
这样想着,楚呈信步走到了冷幽阁,几声叩门声,笼月将冷幽阁门打开,就看到李德胜提着灯笼:“笼月姑娘,凌妃娘娘可已歇下?”
听到这声音,笼月顿时清醒,向后一看,果然隐隐看到一丝明黄。
皇上怎会来冷幽阁!笼月心中惊异,迅速打开门,将皇上迎入院中。
阴暗中,笼月看不清楚楚呈脸上神色,也不敢看,急急走向主屋,轻轻敲门,道:“娘娘。”
欧阳洛然在门被叩响时就醒了过来,却没想到是皇上,今儿皇后才归西,以皇上的心情,怎会来这冷幽阁!却没想真是皇上,欧阳洛然随手披了件衣服在肩膀上,穿上绣鞋,将门打开。
楚呈不发一语,跨过门槛,又停下,对着李德胜道:“莫让他人知晓朕来了冷幽阁。”
“是。”李德胜与笼月躬身回过,楚呈已将门关住。
看不清楚呈容颜,欧阳洛然知晓他此时心情定然十分难受,轻步走到桌边,将蜡烛点燃,又倒了杯茶,递给楚呈:“夫君,用茶。”
楚呈看了欧阳洛然一眼,满是哀痛,是欧阳洛然看不懂、看不透的极致哀伤。
满腹安慰的话,此时却丝毫说不出。
楚呈突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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