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苏靖国略微正色几分,“太子现在似乎对老夫产生了怀疑,不过碍于老夫手中的军权,一时之间不敢对老夫动手,另外,这段时间因为接二连三的下了暴雨,豫州城的桥梁几乎悉数被洪水冲垮,前几年皇上可是拨了几千万两银子去修缮河堤,全部都是太子经手的,恐怕这里面太子贪了不少钱。”
话音刚落,穆珏的脸上,只可以用暗沉来形容。
他负手而立,一袭玄黑色的长袍被山风拂起,幽暗的眼眸深处,藏着旁人难以捉摸的冷傲和孤寂。
“好大的胆子,本王只以为太子的那些肮脏心思不过用于朝廷内斗,没成想他居然把手伸到了这修缮河堤的银子里,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爷试想,如果没有这些银子,太子手下的那些金甲死士,又怎么会听命于他?”苏靖国讥讽道。
苏青玉打量着穆珏的脸色,多半已经猜到他会怎么做了。
以穆珏的心性,一定会请旨去豫州彻查此事,倒不是为了整倒太子,而是豫州那些被洪水吞噬的百姓,需要这个公道。
……
事情和苏青玉料想的没错。
才一回来,穆珏立刻让门客拟了奏折,请旨调查豫州洪灾一事,文帝无不应允,三日后启程。
苏青玉的孕吐减轻了不少,又吩咐逐月领着几个丫鬟替穆珏打点行装,心中不免忧心忡忡。
她有心跟着穆珏一起去,可是穆珏却说什么豫州之行,凶险异常,太子背后既然有江湖第一大帮派的支持,少不得会对穆珏阻拦一二。
苏青玉还没反对两句,穆珏的薄唇,就已经深深的吻在了自己的薄唇之上,却让苏青玉有口难言。
想到这儿,苏青玉不禁笑了,心思飞快的动着,自己坐在春凳上闲然自若的品着新进的雨后龙井。
刚抿了一口,苏青玉顿时察觉到些许不对。
雨后的龙井之所以能够成为贡茶,乃是因为其绝对的清新自然,苏青玉极爱此茶也是因为此。
可偏偏茶中那似有若无的苦涩,却瞒不过苏青玉的鼻子。
“有人动过手脚?”苏青玉不禁暗道,嘴角却勾起一丝讥讽的冷笑,她双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腹部,难道有的人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青儿!”穆珏大步走了进来,却看见苏青玉眉头紧皱,不满有些诧异,“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苏青玉只将手中的茶盏递给穆珏,示意他尝一口。
果然,一向喝惯了雨后龙井的穆珏,顿时也察觉到了那似有若无的苦涩。
穆珏顿时怒目而视,滔天的怒火裹挟着漫天的惊雷,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就连一旁侍候的婢女,连忙吓得跪倒在地。
有人竟然敢对他的孩子动手!
是谁?
“元福!”穆珏的语气,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森严。
贴身伺候穆珏的小太监疾步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去禀告萧长史,派人去请太医过来,记住,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若是旁人问起,只说本王感染了风寒。”
元福听着穆珏这种口吻,顿时意识到不妥,连忙躬身退下。
不过一会儿,太医院院史李太医已然奉命前来,虽然仅着四品官服,但却历经两朝,而且从不涉及党争,这也是穆珏派人去请他的原因。
当着众人的面以银针验毒,可是却并未有半分的怪异。
“怪事!”李太医看着依旧如昔的银针,并没有发黑,眉头深深皱着,忽地,他看到苏青玉摆放在窗前的那文竹,不禁脸色微变,连忙端着茶盏小抿了一口,脸上总算松缓了点,“好精巧的心思,就连老臣也不得不服。”
“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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