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歌在外院便听到易水寒那骂下人的话,又见易水寒急急开门寻找自己的眼神,心里竟有些窃喜,如今又听老人夸自己,顿时粉面通红,易水寒也是低头含羞。
千杯不倒翁拉了白如歌从他身边而过,进了书房,易水寒摆手示意下人们都退去,这才关了门,垂手候在旁边。老人见文房四宝满地扔着,桌面大椅也是歪在一边,沉了脸一言不发,易水寒赶紧扶正了,请老人坐下,自己又侧面垂手而站,白如歌则乖巧的跪下,学着易水寒的样子,磕头道:“侄儿媳妇向三叔请安。”老人乐呵呵的拉过来站在自己身边。
易水寒恭敬的道:“侄儿大婚,四处请三叔,三叔都不愿来,为何今夜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好叫侄儿备席迎接啊。”
千杯不倒翁假装怒骂:“你三叔闲游惯了,毋需这些繁琐礼节。你如今也是大人了,又是这州府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又娶了个这么天仙似的媳妇,为何还是这般不懂事不上进?仍然孩子一样任性?”易水寒羞愧不已,头垂得更低。
老人叹道:“原想着,你既然娶了媳妇,也该争气些,好生对待人家姑娘,安生持家。”易水寒低头说了句:“三叔,她是……”
老人这次真是生气了,打断他的话:“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我的侄儿媳妇。你要是敢欺侮她,我必然教训你。”
白如歌心忖:莫非易水寒冷淡我这事,三叔都知道了?偷偷瞥了眼易水寒,见他正尴尬难当,心里不忍,跪下求老人:“三叔错怪了,水寒待我很好。”
易水寒惊骇的看着她,眼神中既感动又痛苦,老人扶起她,叹道:“这么乖巧的女娃娃,这么乖巧啊。水寒,当年,你爹爹将你托付给我和牛鼻子,原也没想到这娃娃……没想到……”
易水寒别过脸去,眼中落下两行泪来,半晌,回头道:“三叔这一向可好?五叔为何还是不愿出世?可是还在生侄儿的气?”老人默然半晌,方道:“你五叔这人,性子是辟了点,可他所做的都是为你好啊。”
易水寒低头不语,老人怜爱的看着他,叹道:“孩子啊,我看得出来,此时的你啊,心思与以前不一样了,不用你五叔再做任何事,你已够痛苦了,不要再这般折磨自己了。”易水寒露出个笑脸:“三叔说笑了。小侄在这相州生意兴隆,哪里会受折磨?”
白如歌在旁边见两人说话,皆是话中有话,但是都隐含了什么,却不清楚,又见易水寒流泪,内心更是惊惧,这个生意上游刃有余,感情自私,脾气冷硬,又喜在花丛中打转的北方粗男人,也会哭?又听老人说他受折磨,更是奇异,这么个人,他不折磨别人就算是不错了,哪里还有人能折磨他吗?虽是这么想,但是眼见自己夫君这般模样,心里也是陪着难过。
老人挥挥手,道:“唉,做孽啊。小两口歇息去吧,我也要走了。”白如歌忙拉住他衣袖。
易水寒也上前,急道:“三叔,莫要生侄儿的气。”老人摸摸他的头,道:“不是生气,三叔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们。”
白如歌突然想起江上楚英邀老人去赴宴,这恐怕是鸿门宴,须得阻止,道:“三叔莫不是去楚……”老人截住她的话,笑道:“正是去滁州。”
易水寒疑问:“三叔去滁州何故?如无急事,先在侄儿这里住一段时间,改日侄儿陪三叔同往。”老人笑道:“故友相约喝酒,你跟去做么?好生在家陪你小媳妇吧。”易水寒又羞红了脸。
白如歌知他不愿自己说出真相,心下着急,还想说什么,老人安慰道:“女娃娃是怕我这老乞丐一路上受人欺侮吧?放心吧。呵呵。”起身便走。
白如歌拦道:“先住一晚,天亮再走不迟。”老人呵呵一笑,也不答话,晃身便到门口,推门而去。
两人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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