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一阵苍凉悠远的琴声绵绵而起,初始如月上关山,舒缓圆润,继而如大河入海悲壮回旋,悲怆激越直使人心弦震颤。
公主本喜好音律,听罢这阵琴声顿时生出几分敬佩之感,暗暗嘀咕道:“没想到这青|楼内也有如此精通音律之人,也不知她弹的什么曲子,为何我竟从来没听过?”
正在她心念电闪间,二楼一间包房突然拉开了遮挡视线的绿色帐幔,一名绝艳绝色的女子正端坐在凭栏之前,媚骨天成,红颜祸水,浅笑莞尔,大厅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秦清姑娘”的激动呼喝声。
秦清今日穿了一身白如霜雪的拽地长袍,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伴着浅浅的微笑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此刻她白如玉葱的纤手拔动琴弦,高声唱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曲方罢,大厅中顿时爆发出一阵轰然喝彩声,就连眼高于顶的长乐公主,也深深沉浸在了她美妙的曲乐之中reads;。
秦清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容,声音如同出谷黄莺般清脆:“小女子最近新作一曲,气度雄阔,豪迈壮丽,实乃生平最好的佳作,更难得的是今日这首词曲的作者也是亲临群芳楼,小女子不才,愿意弹奏一曲答谢知音。”
说罢,她淡淡地扫了左厢包间端坐的余长宁一眼,纤手猛然一拨琴弦陡的一个高音,俨然一声长长的吟哦,琴声铿锵飞溅,恰似夕阳之下壮士放歌,苍凉悠远激越悲怆,直让人热血沸腾。
轰鸣不觉的琴声中,秦清俏脸上多了一份傲然之色,和着琴音朗声唱道:
“远山如黛,夜苍茫,千古相望无物。
月映横波峰绝顶,几度江南烟雨。
河汉光微,江浮烟雾,空阔寒如洗。
衮衮将相,逝如澄练万里。
沧浪忆一番愁,几多心事,恰在波涛底。
挥斥方遒天下士,可笑世事如棋。
琴弦难续,当歌鲸饮,愿与红颜醉。
王朝兴替,大江依旧流水。”
琴声苍凉激越,歌声优美动听,不少客人都是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神色,琴声落点悠悠绕梁半响,厅内这才爆发出了震天撼地的喝彩声,差点将整个屋顶掀翻。
余长宁听到秦清竟将自己那首《念奴娇·几度英雄》作曲时,不由生出几分哭笑不得之感,此际秦清恰好向他望来,黛眉似水,美目含春,两人视线相触后,她又略带羞涩地移开,其含羞似怨的娇俏模样看得他心头不由为之一荡。
“这对奸夫,竟敢公然眉来眼去!”长乐公主俏脸冷得犹如三九寒冰,芳心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抬起粉拳重重地砸在了案上。
她时才虽在欣赏秦清弹奏演唱的歌曲,但视线还是时不时地看向余长宁,当听见那青|楼女子以余长宁所作的词曲而歌时,她便生出了几分警觉,后来又看到两人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显然早有勾搭的模样,公主顿时恍然明白了过来:说不定给那刁民送来邀请帖的,便是眼前这贱女人。
望着容貌不输给自己的秦清,长乐公主暗暗攥紧了粉拳,长吁一口气平复心境后冷声开口道:“婉平,你去帮我查一下这女子的身份,最好能查清她与刁民是如何认识的?”
公主口中的‘刁民’现已成了余长宁的代词,婉平自然听得明白,闻言点头道:“谨遵公主懿旨。”
长乐公主微微颔首,再看余长宁时,突见他身边已多了一个明艳的女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