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好像劝过她,说,不知根知底的男人还是多张个心眼比较好。海花得意说,我很了解他,说着脸就红起来,心跳动的恨不得立刻能站在他跟前抱紧他成为他的女人,在自己的幸福花床上。
荣玉下了火车回到家,见老荣在后院里锯柴火。说:
“爹我不去了,矿上已经有人不想干了,走了几个。”
“你不去了?那你回来想干什么,谁叫你回来的,怎么?回来离婚了?没出息!滚出去!”荣玉知道这矿上的事瞒不住,就说了出来。
“离吧,离了我等几年再娶一个,你不是就有孙子抱了。”
老荣没理他。
“你回来没事干,想待业?你怎么养活自己呢,离就离吧,难道你不能去找她说句好话?”
“好话,我已经说过不少了,她肯听你的吗。”
“什么时候”
“下星期一吧,民政局才上班。”
老荣把柴锯完蹲在那吸着旱烟,说:
“你有啥打算,就这样离了啥也不干了?
“先离了,我再去找事干。你见全廷回家没有。”
“没,我这几天在山上果园喷防虫药水,没理会,他回来了。”
“早回来了,你给谁的果园喷药水。”
“谁的,咱家的。我去年在山上包了个果园。”
“我先回屋去了,有事别叫我。”
老荣蹲在那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肩膀上站不起来,他知道离了婚再去找媳妇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并不奢望儿子能娶个黄花大闺女,哪怕是进门就会伺候男人的二婚也行,谁家的大闺女愿意嫁给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他想着想着,抽完一袋烟要起身,他没站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老了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越想越觉得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个院子里像风一样打转儿。一阵小旋风围着他转了几圈没了。
星期一早上,海花在民政局门口等荣玉。
荣玉昨天去果园干活晚上回来喝了几口酒,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他知道今天去办手续,在路边等客车不见有车来。他不着急,今天这一去就把自己不幸婚姻给画上句号了。海花左等右等不见他来,焦心的她在那走路走去的。想上厕所又不能去,想等他来了再去;车一路晃晃悠悠的扰的荣玉快睡了,蘧然售票员喊:“县民政局到了!”荣玉才听见,赶快下车,这是他坐车的经验。
海花走过去用质问的眼光看着他,说:
“你不知道今天有事吗,看看表几点了?”
“我哪有表,家里桌上那个小座钟估计慢了,没上条。”
“走吧,再不来,一会儿就下班了。”
荣玉此时觉得跟街上讨饭的似的。像是在说,“来!给你吃的。”然后自己就跟了进去,不跟进去就会被无端的挨骂。紧跟着进了结婚登记室的门。工作人员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你们两位想好了?海花抢答似的回答:
“我早想好了,离!”
“我——想好了,离了。”
工作人员肯定了他们的话,从桌上拿出两个小本子在钢印台下一放,又看了他们一眼,看他们没一个说话的便用力的压下去。然后,送出两个绿色的小本子。
两人出来到大门外台阶上,海花说:
“这下你我都自由了,你可以再找个伺候你的女人。”
说完她走到路边用手召唤过往的客车。荣玉在台阶下抽了支烟他淡笑着手里的本子。“绿色的,结婚时是红色的,有意思。倒很像交通岗的红绿灯,只是没有黄灯。”他走到路边等往回走的客车,想,“这就算是结束这段婚姻了,不幸福?怎么过才是幸福的呢,自私?没有对一个结婚家庭的生活态度?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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