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才。可大才却偷鸡摸狗的,在村里待不下去了,十年前就出去了,至今毫无消息。
阿婆越来越老了,可无论风雨的,总要去村口的树下坐会,天好的话,能坐半天,天不好,也要去坐一会。村里人都知道,是阿婆想儿子,都暗地里骂大才,你好歹来个信儿?这都十年了。
这天,堂叔叹着气回到家,原来阿婆快不行了。可身边没人,几位平时在村里有些威望的人,商量了商量,怎么着也要让阿婆体体面面地走,阿婆这辈子太不容易了。所以由堂叔牵头,订制了相应的寿衣c纸人纸马啥的。
但奇怪了,几天过去阿婆就不咽最后一口气,有老人看出门道来了,说:是阿婆想见儿子,就不咽气。可天知道大才去哪了。堂叔也明白但只能叹气,回家吃饭时,堂叔突然发现给阿婆准备的那些纸人纸马里,怎么不见了纸马?这玩意还有人偷?
回到家后,堂叔就跟婶子嘟囔,婶子说:“阿婆太可怜了。养了个白眼狼的儿子,怎么连个纸马都留不住?”
堂叔也叹气说:“天都快黑了,明天我就再定一个,怎么着也不能亏了阿婆。”
话音刚落,村里的大傻就跑来了,叫:“叔啊,你快去看看吧,刚才阿婆居然坐起来,嚷着要吃饭。”
堂叔连忙跑去,可不,阿婆坐在床上,那嗓子亮堂得反常。堂叔明白这顿饭,是阿婆最后一顿了,连忙对大傻说:“去阿婆隔壁,找老栓媳妇,做碗面。”
大傻去了,堂叔坐在阿婆身边,告诉阿婆,饭马上就做好了。阿婆却说:“他叔,大才一会就该回来了,他从小怕你,你可千万别吓他啊。”
堂叔大惊,怎么回事?但现在只得点头保证。面做好了。阿婆吃完后,就求老栓媳妇给自己梳头,反复嘟囔儿子要回来了,都十一年零五个月十七天,没见到儿子了,打整打整。
无论堂叔还是老栓媳妇,眼圈都红了,阿婆把没见到儿子的日子,记得都精确到天数了,唉那个死大才啊,气死个人!
当给阿婆梳完头后,已是晚上了。如今的阿婆看上去,显得年轻了好几岁,盘腿坐在床上,谁也不理就瞪着门口。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人声,阿婆身子颤抖起来,叫了一声:“大才,儿啊——妈在这!”话音刚落,就一头扎到在床上。堂叔连忙抱起阿婆叫:“嫂子别走,大才马上就到!”
阿婆瞪着眼,艰难点头。几乎同时大才跑了进来,愣了一下就扑到床边,喊:“妈,妈——”阿婆看着大才,嘴唇颤抖了几下,随即闭上了眼,永远走了!
堂叔忍着泪,走出屋去张罗阿婆后事。突然一愣,咦?那匹纸马怎么又出现了?堂叔走过去,猛然瞪起了眼,这匹纸马明显破旧异常。
后来,在得空时堂叔问大才:“你怎么突然回家了?”
大才说:“我正玩牌呢,刚抓起一张西风,突然眼花了一下,看见一匹白马驮着我娘跑了过来。我就问娘什么事,一下子就什么都没了。我觉得事不好,就赶回来了。”
这下堂叔明白那匹纸马为啥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还变得那么破旧。但如今堂叔却只想抽大才嘴巴子——还问娘有什么事?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回家看娘了吗
鬼话,信不信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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