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沈万霆的脸色有些灰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沈修墨的目光越发冰冷：

    “你倒是好算计，瞒了这么多年，让我把一个原本应该是仇人的人，当妹妹宠了这么多年，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沈万霆，有句话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陈雅当年机关算尽的对付我妈，手段残忍，唐娇娇居然跟她一脉相承。”

    “自从她回国之后，苏棠所遭受的所有痛苦和委屈，全部都是她在背后策划。她逼的苏棠被人骂是豪门包养的情妇；逼的苏棠被自己的父亲泼脏水，而中断了学习的机会；逼的苏棠在警局的拘留室差点被冻死……”

    “沈万霆，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在知道真相之前，我就不会放过她。知道真相之后，我更不会。”

    沈万霆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唐娇娇竟然做了这些事，他一直觉得唐娇娇是知性优雅的，符合一个真正的千金小姐身份。

    可没想到，论手段，唐娇娇一点也不输给陈雅。

    其实沈修墨到底还是仁慈的，他没有告诉沈万霆，唐娇娇用自己的身体交换，让男人替她做事，他在沈万霆面前，给唐娇娇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但这并不代表他心善，他不计较，而是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

    “你还有话要说吗？”沈修墨又问道，“没有我走了。”

    “等等。”沈万霆叫住他，“修墨，我这辈子唯一算计你的就是两件事，一次是隐瞒了娇娇的身世，一次是做主替你娶了苏棠为妻。”

    “苏棠是个好姑娘，虽然一开始我关注她，是因为雨柔。雨柔早逝，是我心里永远忘不了的白月光，我就想看看她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子。”

    “随着苏棠的长大，她和雨柔越来越像，可是性子却完全不一样。如果说雨柔是家中精心饲养的玫瑰，那么苏棠就是努力攀爬的蔷薇。我也是认真观察了苏棠许久许久，才促成了你们的婚事。”

    “以你的能力，已经不需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来联姻了，苏棠正直善良，我觉得你会喜欢她。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私心，我觉得苏保华对她不好，想办法让她和苏家断绝了关系。其实这一切，都是看在曾经雨柔救过我的份上。”

    “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什么都不想，只想你和苏棠好好过日子，别因为她是我替你选择的妻子，就对她不假辞色。”

    “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不该蔓延在你们身上，是我错了，所以我……也该下去，跟你妈妈赔罪了。”

    说完这话，沈万霆突然间咳嗽两声，嘴角边溢出一丝鲜血，两眼一瞪，便没了气息。

    病床边放着的心电仪上，线条从曲折变得平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一大群医生护士闯进来，做心电复苏，各种忙碌着检查。

    最终，却只留下一句节哀。

    “少爷，董事长走了。”沈伯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站在沈修墨的身边，低声说着。

    沈修墨充耳不闻，他认真看了沈万霆很长很长时间，确定他不会再醒过来之后，忽然间有些疲惫：

    “沈伯，他的后事，还是交给你办吧。有什么需要的，找杨钊。”

    沈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半晌没有出声，良久之后他点了点头：“少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说到底，沈修墨和沈万霆父子之间二十年的心结和隔阂，也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的，虽说人死如灯灭，可是沈万霆毕竟是沈家两代人悲剧的根源。

    沈修墨一时无法接受，也实属正常。

    沈伯没再说什么，开始打电话安排后事了，而沈修墨转身走出病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心像是空了一块：

    这场持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