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有情人在一起,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冬去春来夏又至,安然总觉得那个努力学习厨艺的夏天还是昨日,但仔细回想,自己已成为一名快要结束大三学业的校园老油条了。她变得厨艺精湛,从早餐到宵夜,只要应则成爱吃的,她通通得心应手,包括南方人并不擅长的面食。没人逼她这么做,但她喜欢,为他俩住的房子里为他下厨,她的心里会格外的欢欣又平静。她也会不舍得目送他出门的背影,像俗世千千万万的男女。
虽然,现在的应则成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般时常的四处出差了,但是这段时间他也不像以往那般能够晚晚宿在安然居住的公寓里面。两年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一个人的被窝让安然有点不习惯,但她知道应则成有自己的苦衷,在这个信息化高度发达的年代,所有人的生活都时刻暴露在网络上,更何况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应氏家族。
应则成的爷爷病了,病得不轻。虽然有全国最一流的医疗团队,但他的年纪摆在那里,随意的一点小病都有可能带来不容忽视的后果。
这段时间,应则成几乎除了上班的时间,其余时间几乎都耗在了老宅和医院。那时父母都还年轻,应连忙着公司的事情,程素雅也热衷于各种交际,他从小几乎都是由爷爷奶奶在军区大院带大的,他与爷爷奶奶的感情是非常深的。在他看来,爷爷是山,是树,是坚不可摧的存在,尽管如今已是八十好几的高龄了,但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怎么说病就病了呢?他面色不显,但心中比谁都焦急。
今日,当爷爷再一次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应则成一直紧绷的神经陡然松懈,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想念安然,想念那个眼睛湿漉漉的,娇俏可爱的,他的小姑娘。走廊里站满了爷爷以前的下属,家里的亲戚,公司的高层。他按了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转身离去。
降下车窗,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不禁想起当初那个在医院走道失声痛哭的孤单身影,心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觉得难受,好像有一条细线将他的心一圈一圈地禁箍,又酸又痛。一开始,只是怜惜。现在再回想,好像已做不到局外人的超脱。
推开屋门,屋内温暖的灯光争相恐后地朝他涌来。应则成看了一眼多日未回的家,不知何时,屋里已悄悄变了样,变得更温馨,更有家的味道。玄关柜多了一盆水养的绿萝,茶几的花瓶插满了娇艳欲滴的鲜花,餐桌上铺着甜美清新的桌布,就连沙发上也多了几个可爱的靠枕。他眼神变得柔和,抬眼看见了多日未见的安然。
两人一时都有些怔愣,反倒是安然先一步反应过来,她一把扑向应则成,将脸深深埋进了朝思暮想的怀里。应则成也将头低下,眷恋的呼吸着安然的发香,身体仿佛在一瞬间的到了放松。
是夜,漆黑的屋内,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块儿,就像两个寻找彼此已久的半圆。忽然,应则成环抱着安然的手紧了紧,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安然正想说什么,应则成闷闷地声音传来:“安然,让我靠一下好吗?”
声音里带着忧伤与低落,安然不觉愣了愣。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颈窝一阵温热。她顿了顿,终于还是将手轻轻落在了怀中男人宽厚的背上,一下一下,缓慢而温柔的轻拍。
怀中的身体轻微的抖动起来,颈窝温热的感觉比之前更加明显了。安然没有说话,仍是耐心的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一如当日医院走廊里,这个男人给她的守护。
她没见过这样的应则成,他见过冷酷严肃的他,意气风发的他,生气冰冷的他,无耻耍赖的他,但独独没有见过如今晚这般,脆弱难过的他。他的眼泪留在了她的肩窝,也流进了她的心里,她的心好似也变得难受起来,一抽一抽的收缩,发酸发胀。她使劲全身的力气回抱身边的男人。
夜晚凉风习习,两颗年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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