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里面对着匍匐脚下的众人,他们做的那样。
翻香感觉到他迅速流失的体温,连跪都要跪不住。却看见江选缓缓地抬起头,做出了一个慈悲而略带遗憾的表情。她顺着他的视线回头,陌上负手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望着他们。
他的姿态依旧那么优美,以完全胜者的姿态立在那里,面无表情。
江选动了动嘴唇,声线中已带着轻微的喘息:“千算万算我却没想到,你偷了我水牢的钥匙”
“不是我,是云先生偷的。”陌上说着看了看翻香:“从一开始就看出你要护她,可惜最后钥匙还是到了我手里。”
江选闭上眼,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很好,现在你终于胜过我了。不枉我,也不枉她爱你一场。”
“阁主!”他这一句爱说的太过苦涩,翻香听着,几乎肝肠寸断。却听他又道:“陌儿你始终是不肯叫他爹么”
翻香怔然地望着陌上。
他长得很像云先生。笑的样子,说话的样子,这些很明显的特质,她以前即使注意到,却完全没用往那个方面去想。因为陌上曾经告诉她,他的父母已经过世。
唯有前两天夜里,才有神巫告诉她,他有一个并不负责任的爹。
陌上是云先生的儿子。
他不姓陌,尽管他恨他的父亲,可是他依旧姓云。云陌上。
陌上摇了摇头,缓缓地伸出手,像是在索要什么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选笑着低下头,他此时的笑意单纯得不带一丝杂质。对翻香道:“我没力气了,帮我把它摘下来,给他。”说着用下巴指了指腰间的玉佩。
翻香双手颤抖着将那枚象征阁主身份的玉佩解下来,淡紫色的玉佩,握在手里温热、圆润。她将它放在陌上手中,一如多年以前,她将它交到江选手中时一样。
“我以为你咳、你曾经说你不想要阁主之位,却没想是这样”江选说完这一句,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歇了一会才继续道:“你不仅要名正言顺地掌握整个云岫阁原来你还想要我的命。”
“你当我傻,蒺藜香没解之前我敢把你怎么样?你若死了,发动我身上的子蛊,我不也是一个死?”陌上握紧那枚玉佩,狭长的眼角流露着斜逸笑意:“这滋味如何?被你最爱的人”他停了一下,补充道:“被你最爱的两个人亲手结束性命,感觉可好?”
“好。不过我从没告诉你”江选亦笑,停了停,续道:“我从没告诉你下在你身上的是子蛊。”
陌上挑眉:“什么?”
“母蛊在你身上,子蛊是我只有你死了,我才会陪你一起死”
他早就说过,对陌上的爱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生命。爱他爱到可以去死,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眼前这样。
由陌上亲手,让他死。
在这个世界上,付出感情越多的人,受到的伤害永远最深。
江选苍白的脸上生命的迹象正在迅速流失,呈现出一种冰冷的灰白。
“阁主,师父不,不要”翻香看着他越来越平静的面容,眼泪终于决堤,痛苦地抓着他的衣角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她而去:“师父,不要死,不要死”
江选用最后温柔的目光投向她,如此切近,如此温暖。手指虚弱地抬起,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翻香,别哭。”
一如多年前的温暖,而今却手指冰凉。
别哭。
恍如漫长的黑夜中耳边低声的絮语,轻烟一点逝去。
自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存在的,他的温暖,一次又一次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
他说翻香,别哭。
记忆中的他,一直牵着她的手,源源不断传来的是贴心的暖意。他牵着她,穿越重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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