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打了个激灵。
翻香定了定神,甩开那些胡思乱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她就要疯了。
手颤抖着,拿起那片裹着箢草白绢,包好,放入怀中。
木匣被缓缓合上,在她将木匣放回书架上的一刹那。电光火石般,一个念头侵袭上来,她终于知道是什么不对了!
这里到处是陈灰,多年无人管,哪里来的什么擦扫的童儿?
那个古怪的孩子为什么出现,他究竟是谁!
就在同一瞬间,一柄森寒的长剑已贴上了她的后颈,一如她指尖的冰凉。
她身子抖了抖,脖颈不由自主地在剑身上触了又分离,剑刃几次几乎压进了她的皮肤里。身后那人似乎不想她乱动一般,伸出手来按住她的肩,让她只能安安静静地贴在剑刃上。
凄厉森然的剑气让她全身僵直,可是对方却一点移动的意思都没有。
翻香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过于干燥的嘴唇:“你把剑放下。我保证不乱动,也不跑。”
冰凉的剑身离开了她的皮肤,然后是清脆又空旷的“当啷”一声,是剑被扔到了地上。身后那人,终于开口,带着些许悲凉入骨的笑意。
“原来你也会怕,我的夫人。”
江选。
翻香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花白。
江选并不扶她,只是任由她摇摇晃晃地撞在书架上,然后无力地滑下去。
额上许是磕破了,有温热黏绸的液体留下来。滑过眼皮,便模糊着看不清了。然后滑过鼻翼,最后汇在她干燥的唇上。她几乎陷入了梦境,轻飘飘地找不到自己,下意识地伸出舌去添嘴唇上的液体,腥得骇人。
江选在她面前蹲下,没有温度的手抚上她流血的额头。
他的手上带着一层薄茧,是常年练武积累下来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她曾抱怨师傅的手皮肤太粗,每次抱着她都磨得她生疼。她回回苦着一张脸让他抱,赖在他怀里却又舍不得离开。
这只手牵着她走过了幼年的岁月,带着她第一次握剑,第一次指给她任务的文书上画着红圈的人名。第一次教她杀人,然后再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他说翻香,我的孩子,从此你要学着冷酷和坚强。
他在江南三月明媚的春光里笑着,伸手折下柳梢头上嫩绿的新枝,别在她的发髻上。
他在漆黑的夜里死死地扣着她挣扎的肩膀,吻她,然后亲手撕裂她最后的绝望。
一个人能在你的记忆里住多少年?
记忆中的她,一直像最初那样微笑着,牵着她的手,走遍全世界最绚烂的花开花谢。
可是此时,江选的手摩挲着她额头的伤口,有些许的痛楚隐隐传来,她却茫然地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江选却像是突然气得发狂,狠狠地在她的伤处按下去。翻香痛得惊叫一声,只觉得又一股鲜血涌了出来,滚烫地流下。
触目惊心得殷红连着她单薄的嘴角,江选突然凑上来,近乎疯狂地咬着她的唇。血腥的气息,立刻就涌上唇齿间,最后只余淡淡的苦涩。翻香早已失去了全部力气,身子想靠都靠不住,滑到地上。江选也不扶她,顺势压在她身上,不要命地亲她。
翻香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在议事厅里的么?之前来的一路都很顺利,顺利到超乎想象-或许本来就是江选设好的陷阱等着她跳,或许又是什么别的。只是她疲惫到不想再去弄明白了。
她像死了一样地躺在冰凉的地上,望着屋顶。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江选不会在这里要了她吧?
但愿不会,这里,真的好冷。
江选终于放开了她。他脸色苍白,双眼却已血红,深深地望着她。忽而惨然一笑:“知道么,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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