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情愿地给我让开路。
果然,里面墙角的地方,原来堆放徐晶大皮箱和帆布袋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只有地面上露出一块浅浅的灰白,表示前不久堆放东西的印迹。
女孩们不知道徐晶为什么这样匆忙回去,只告诉我她搬走那天,有一位面容慈祥的半老太太和一个小青年帮忙,两人都讲上海话,我猜那是她的婶婶和她堂哥。
我回到家里,拿起电话拨通了徐晶安徽父母家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可是没有人听,我继续拨,仍没有人,再拨,还是没有人。
我下了楼,打开自行车锁,骑上车,正向小区大门蹬着,迎面看见穿着运动衣的尚玉气喘吁吁地慢跑过来,她老远看见我,向我挥挥手:“哎!黄军!我跟侬讲件事情!侬等一歇呀!”
“以后再讲了!我有事体!”我顾不上理她,车子一拐,骑远了。
徐晶的叔叔婶婶对于我的来访很不耐烦,徐先生yyang怪气地斜靠在红木太师椅里呷着茶水,瞟了我一眼:“侬寻徐晶?笑话,徐晶帮侬住在一道,我哪能会晓得伊去哪里了?”
我忍着气,客气地问:“那么……徐晶的婶婶晓得伐?”
“咚!”徐yyang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侬啥意思啊?!侬啊是讲我女人有事体瞒牢我啊?啊!小赤佬讲话当心点哦,不要忘记徐晶的hu口已经迁到侬屋里去了,伊有啥三长两短我还要寻侬算帐咧!”
“拆那娘的bi!”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徐yyang吓得一抖,坐在一旁的徐小yyang张大了嘴半天关不上。
“老甲鱼侬听好!我今朝是看在将来要与侬做亲眷的份上叫侬一声爷叔,侬当自家几斤几两啊?我问徐晶的事体,侬晓得就讲,不晓得放介许多屁做啥!”
说完,我哼了一哼,大踏步走出了黑油漆的石库门大门。
我回到家里,余怒未消地在屋子里来回luan窜。
五斗橱台面上,放着一串钥匙,那是平常徐晶带在身边的,上面系着一只小小的塑料斑点狗,徐晶说那狗叫史努比,我们商量好了,结婚后养一只这样的白毛黑眼狗。
我把钥匙托在手心里看,徐晶留下了家里各处橱柜上的钥匙,只拿走了家门上弹簧锁和挂锁的,那是她临毕业前,搬来与我同住的时候我给她配的,铜的,被她的裤袋磨得铮亮,她拿走了,也许她还会回来?
我打开五斗橱门,原先里面两个人的存折只剩下我的那本,徐晶的不见了,我去铜陵时jiao待给她的几千元钱也没了,看来她是急着用钱。
我无心多理,随便翻了翻就锁上了橱门。
我重新给徐晶父母打电话,依旧不通,直到这时我才惊觉,我竟然不知道徐晶父母的住址,只知道在芜湖。
我找出徐晶的公司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当然喽,今天星期六,明天也没有人上班。
我忽然想到什么,再次飞跑下楼,骑上车向孙东家驶去。
孙东迷迷糊糊地睁眼看我,半天才认出我来:“哦哟,朋友朋友,是侬啊!
瘦了jiao关,差点认不出了,进来进来。”
我走进孙东的小屋,脱了鞋坐在榻榻米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披头散发地面对墙角坐着,正在扣系身上的内衣,她回头看我一眼,却吓了我一跳,这个女人的脸型很好,宽脑门尖下颏,j致的五官,可是脸上的色彩浓极了,额头泛着亮亮的油光,嘴涂得红yanyan的,像刚吃了死人。
孙东若无其事地笑笑,给我俩点了烟,在烟灰缸里敲敲。
“侬晓得徐晶出啥事体了?”我单刀直入地问。
“啊?”孙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徐晶?老天爷哎,我快有一年没见过伊了,侬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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