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处理文书工作,师兄走了进来,也抱着一摞病历。
“哎,侬晓得吗?小莉被捉起来了。”很少见到师兄如此神秘地讲是非。
“哦?为啥?打椿?”
“瞎三话四,她有男朋友的,敢吗?”师兄很看不起我的智力,停了一会儿。
“因为偷物事。”
“啊!偷物事,偷医院里的物事?”我大大地惊奇起来,想不出医院里有什幺值得偷,更想不出医院如何能察觉东西被偷。
“偷她男朋友的爸爸的外汇,好几千块美元,老头子也不晓得是她偷的,先报了警,警察一查就清爽了,昨日中午把她捉了去,今朝早上保卫科老张去保她出来,侬看搭僵不搭僵?”
“她现在工钱少讲也有两千多,值得去做这种事体?再讲老头子的钞票迟早都是她的,急啥呢?”
“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师兄又教训起我来。
好容易挨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急诊室那边也没有动静,我放心地换下工作服,给同事们打了招呼,下楼推着自行车走出医院,上车向家骑去。
上楼来,打开房门,徐晶正在厨房里背对着我忙着。
今天她穿件薄薄的白绒线衫,配着下身鲜红长裙,裙子下面露出两截裹着包芯丝丝袜的小腿,穿著我的咖啡色布拖鞋,露着粉红的脚跟,长头发用一条碎花手绢束在脑后,显得清丽、热情。
她听见我进门,转回身来,迎着我说:“下班啦,我买好了一条河鳗,你来杀吧,我不敢下手。”我看见洗菜池里,一条灰白色的河鳗正倔强地扭动着。
我杀了鱼,剁成几段,抹好盐和黄酒,用几片生姜盖在上面,放在锅里蒸。
“好啦,好啦,出去,出去,”徐晶看我忙好了鱼,向厨房门外推我,“等歇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帮忙。”
我在大房间的沙发里坐下,翘起二郎腿,打开《新民晚报》看了起来。
从工作后,我有了收入,看看大房间空空荡荡的,就买了几件“宜家家俬”的便宜家俱。挑选的时候基本是按照徐晶的审美观,所以她很喜欢吃了晚饭后,躺在布艺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屋内四处,指手划脚地说这里那里应该如何如何。
我也很喜欢把家布置得舒适一些,在她指导下在两个房间铺了厚厚的金黄色地毯,脱了鞋在屋里走动,地毯的绒毛刺着脚心,怪舒服的。徐晶在这里过夜的时候,嫌小床太窄,我就在地上铺开大床单,两个人搂抱着,在地毯上睡。
听着徐晶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碌,我悠闲地等着女人给我开饭,心里荡漾起一阵“家”的感觉。这是以往我和父母同住的时候,母亲在厨房里忙活时我感觉不到的,想必那时父亲心里很甜蜜吧……
吃饭的时候,徐晶问我:“我有些衣服放在你这里,现在找不到了,你放到哪儿去啦?”
“哦,在书橱里,等会儿我给你拿出来。”
“放书橱里gan什幺?我要换的,”徐晶有点不满。
“我这里有时候会有同事来,我不想给他们看到你的内衣--------太色了。”我的谎话说得炉火纯青。
“那你的裤衩为什幺不收?”徐晶停下筷子追问,“哼,男人看男人裤衩还会有感觉?你看见女人x罩会砰然心动吗?”我理直气壮地反问,“咚!”徐晶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却撞痛了脚趾,疼得她呲牙裂嘴。
“哎,我向你打听件事,”我边吃边问她,“你们美术学院里画不画人体模特儿,就是脱光了膀子站在台上给学生画,”
“gan什幺?你问这个gan什幺,”她警愓地盯住我看,“那,我的问题是,你看见男模特儿,--------如果有的话,你会不会有什幺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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