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爸妈会伤心,可活着自己却难受,要怎样才能忘掉这些事呢?如果世界上有让人失忆的药就好了,忘了这一切我应该就可以重新开始,重新活着,重新面对哥哥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宾馆,站在306房的门口,我对着房门哭笑不得。房卡在钱包里,而钱包呢?还有手机呢?我的兜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下彻彻底底的身无分文,彻彻底底的落魄成穷光蛋了。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能用傻笑来阐释自己此刻的悲哀。头往胡桃色木门狠狠撞了十几下,路过的房客频频回头,唏嘘不已,以为碰着疯子了。
光这阵子我就把十几年来能丢的脸都丢尽了。
撞累了我就倚门瘫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滞。兴许是谁出去的时候告诉了前台,不一会就来人了,是一位姐姐,她站我身侧和颜悦色的询问着。我没搭理她,从地上爬起便虚着步子走向了电梯,她不再吭声。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几个人,见我进来,都纷纷往后挪了挪,怕是被我此刻的样子吓到了吧。
出了宾馆,我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昨晚那酒吧门口,酒吧还没营业。钱包和手机可能丢在了这里面,也可能落在了那人家里,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都必须等在这里。找不着钱包我就真的回不去了,手机也不在,想求个救都没了希望,流浪街头是迟早的事。我想今天一定是我人生中最落魄的一天,失恋,身无分文,身边连一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真够可悲的。
时针一圈圈转动着,我顶着烈日在酒吧门口足足等了几个小时。肚子饿的不行,临近的一家面包店时不时的飘来一阵香味,于此时身无分文的我无疑是一种身心折磨,只能闻香干咽口水,心酸不已。活了近十八年,哪里挨饿过,现在想想,一点也不怨爸妈了,虽然在情感上他们给的不够,至少物质方面从不匮乏。突然好想好想爸妈,好想好想家,干涸的眼睛瞬间又酸胀起来,滚烫的泪水再次决堤了。
曾经那么爱面子的自己,现在却狼狈的坐在街道上嚎啕大哭,一点顾忌也没了。路上行人纷纷,又有几人不是在看笑话?
蹲坐了太久,两条腿麻痹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舐咬,想要站起来走走,却是不能。索性放弃了,一屁股坐回了地上,继续忍饿等待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手撑着膝盖,头埋在里头就要睡着。忽然胳膊一疼好像被什么蹭了下,我抬头张望,眼前赫然站着一个人,一个此刻情感上不愿见到,可理智却盼了宛若半个世纪的人。除了那个把我从他家赶出来的小哥,还能是谁。他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光芒,此时的他褪去了早上的慵懒和不修边幅,穿着一套休闲服,那一头乱糟糟的金发也被梳理的个性有型。
他态度冷傲,嘴角牵出一丝冷笑,居高临下的睨着我,道:“你还不笨,知道在这守着。”接着一个粉红色钱包丢了下来,“就这点骨气?我还以为你不屑这些,最好数数,省得少了赖我。”
钱包原来落在他家了,再次拿在手里,心总算踏实下来了。我打开看了看,钱没少,手机竟也没丢,被他装在了里面。一声“谢谢”我愣是挤了半天才挤出口,即便内心很不想与他说话,可他毕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驱走了我的担忧。
“得了吧,我受不起~”他还是一副不讨人喜欢的嘴脸,好像整个世界都欠他一样。
我撑着手从地上起来,身子还没站直,脑袋就一阵眩晕,两条腿酸酸麻麻的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向了一侧。童话中王子的怀抱没有如期而至,我结实的摔进了大地那如钢铁般冰凉硬实的怀抱,惊起一地尘埃。侧脸着地,脑袋和左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闭眼前我看到那人仿佛被定格住的身形---身体前倾,手探向半空,满脸的错愕与惊慌。原来王子伸出了援助之手,只不过慢了半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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